岳西楼一句话砸破她的温柔:“要死的人,还在乎长不长眼袋吗?”
尤采薇似乎有些意外:“要死的人?”
岳西楼掏出那个药瓶扔给她:“这个,是你的吧?”
尤采薇接住药瓶,似乎明白了:“这瓶药的确是我给他的,但乐水居的火不是我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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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尤采薇讲来,那天的情景是这样子的:
笑翁道:“不知道姑娘此番前来,是有何指教呢?”
尤采薇笑道:“我来和笑翁打个赌。”
笑翁似乎觉得很有趣:“来我这里的看病的不少,来打赌的,姑娘还是头一个。”
尤采薇笑道:“能接受我赌注的,笑翁也是唯一一个。”
笑翁道:“却不知姑娘要和老夫赌什么?”
尤采薇很好看的笑:“赌你的命。”
笑翁淡然道:“那么,姑娘的赌注又是什么呢?”
尤采薇道:“如果笑翁赢了,我可以让天下人相信,这世上根本没有《百解纲》这个东西。”
笑翁笑:“这个赌注倒是够有吸引力,莫非姑娘已经确定这个世上没有《百解纲》了?”
尤采薇道:“我只是确定笑翁你想让别人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百解纲》。”
笑翁道:“老夫很好奇,姑娘有什么办法让人这么认为”
尤采薇道:“我若告诉你了,你自己就能办到了,还何须跟我赌?”
笑翁道:“有道理,那么我们如何来赌呢?”
尤采薇掏出自己的药瓶:“这是我新制的一种毒·药。我赌笑翁你不能在十二个时辰以内研制出它的解方。”
笑翁笑道:“你想让我服下去?”
尤采薇笑道:“不错。”
笑翁道:“如果我不能在十二个时辰以内研制出解药,我是不是就要毒发身亡了?”
尤采薇笑道:“笑翁要是研制不出,大可用内功把毒逼出来,不过这样的话,你就得向天下人承认,我金蝉娘子的毒,你就解不了。这“百解纲”,不过是徒有虚名!”
这个人意思,她还是觉得神医有《百解纲》的。
笑翁笑:“看起来,我似乎只能在服下毒·药快点死和被来要百解纲的人折腾死之间选一个了。”
尤采薇笑道:“笑翁莫不是怕了?”
笑翁笑道:“我的确是怕了,我从来都是救别人,却从来没有救过自己,我怕,我会不习惯。”
尤采薇笑道:“笑翁果然豪情,那就请服下此药吧。”
笑翁当真就取出一粒服了下去,还啧啧道:“嗯,入口即化,倒是杀人的好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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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尤采薇举起药瓶道,“我若想害他,怎么会把自己的凶器留在凶案现场?”
岳西楼凝重的望着她:“你让我相信一个从不玩赌的人会在人生的第一次赌局里就拿自己的命下注?他傻吗?”
尤采薇觉得理所当然:“他对自己的本领自信啊,觉得自己有时间可以解出来嘛,只不过……可能恰好被人放火,耽搁了一下而已。”
岳西楼淡淡道:“你对你的本领又有没有自信?”
尤采薇傲然道:“我当然有,我就是想要天下人都知道,我的药,神医就解不了!”
岳西楼点点头:“很好,那你就用你的本领试试,看能不能杀死我。”
尤采薇愣了愣:“ 如果我不能呢?”
岳西楼轻描淡写道:“那就让我杀死你。”
尤采薇惊讶:“为什么?”
岳西楼道:“因为就算火不是你放的,我伯伯也可能是中毒而死。”
尤采薇急忙道:“我肯定他不是毒发而死的,我算好时间去给他送解药的时候,乐水居就已经一片废墟了——我要的只是名气,不是他的命!”
岳西楼皱起眉头:“那你也必须死!”
尤采薇无辜道:“为什么?”
岳西楼道:“因为他如果不中毒,就根本不可能让别人有机会落井下石。”
尤采薇争辩:“可是我们在打赌,我既没有逼他也没有求他,是他自己乐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