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申幽兰,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和南天星,又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一路跟随她到了赶到丹霞谷,真的是因为放心不下她吗?
在郁青青门外那天,那个人肯定是他。
那些栗子,他可以事先剥好了做道具。
郁青青和宇文忆尘的旧怨,当然也可能是他挑起的。
……
她不敢再往下想了。
一切都那么顺利成章,再想下去,不用怀疑了,他就是宇文展要找的那个幕后主使人!
事情怎么会成为这个样子?
云雕龙看似无理的怀疑竟然是对的。
“你那个朋友,跟南天星的人挺心有灵犀的!”
岳岭鹤对他的评价竟然也是真的。
“他绝非可以托付之人!”
遇到他之后,她似乎真的变傻了,变痴了,变呆了。
他的一切古怪,她都只归结为他的性格。
她不想他为难,就只好由他。
她宁可自己想办法来解决这一切,来承担这一切。
却不料,这一切原来都是鬼迷心窍。
可是,可是,总有那么一点是不对头的。
他何必要躲在暗处?
何必要嫁祸别人?
他的脚链,现在还带在她脚上。
和好之后,他亲自给她戴上的。
那天在客栈他对银环的愤怒,要她私奔时候他恳切的态度……没有理由,没有理由是假的……
她的胸口一阵刺痛。
他真的会是南天星的人吗?
他救过她,不止一次。
他要她私奔,也不止一次。
如果他真的南天星的人,如果他是故意去中南三角和麦仙翁的毒,他又怎么会在面对过敏性紫癜的时候表情那么自然的认为自己会死?
可是,他却说过,我本就是个冷酷的人。
“这个故事告诉你,不要救一条冻僵的蛇。”
他到底,他到底,是什么人?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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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盘殿。
那个人的手举在了半空中,却迟迟没有落下去。
他沉沉道:“谭笑初,你果然没死。”
他的手掌上,竟赫然插着几枚银针。
而矩尺的身形,竟也被定在了那里。
岳西楼吃惊道:“谭伯伯!”
谭伯伯居然还活着!
笑翁的身影竟是从罗盘殿里面走了出来。
他的声音依然带着笑:“从白虎门到朱雀门,居然还有这么多机关,我真的打算佩服一下南天星了。”
那个人冷冷道:“这么多年不见,你废话依然那么多。”
笑翁哈哈一笑:“多说话有利于健康,你看我现在,是不是比你看着还年轻?”
那人冷笑:“你若还年轻,就该赶来的早点儿,现在,太迟了。”
笑翁微笑:“只要这孩子还有一口气,我来的就不算迟。”
只要有一口气在,唤元丹就可以唤回一个人的命。
他的凤仙指,蓦的就指向那个人。
那人的身影再次移动。
笑翁的身影也晃动,上前解开了岳岭鹤身上的斗篷。
岳西楼急忙过来搀扶哥哥,似乎顾不得奇怪笑翁的死而复生了。
“快走,”笑翁低低道:“我来拖住南极。”
南极。
这个人,原来就是传闻中南天星里最神秘也最厉害的辅座,南极。
永远都不会走出行宫的南极。
朱雀门就在眼前。
眼前,更多的却是弓箭手。
岳西楼扼住了定在那里的矩尺的咽喉。
“把门打开!”他命令道。
那些弓箭手却丝毫没有反应,只是看着正和笑翁纠缠的南极。
似乎没有南极的命令,即便是矩尺座的生命,他们也不敢顾及。
矩尺的汗已经不住地往下流了。
南极终于开了口:“让他们出去。”
门开了。
岳西楼第一次感觉到,这个尘世上还有这么灿烂的阳光。
一口气扶着岳岭鹤跑了两里路远,他忍不住又咳出了一口血。
岳岭鹤虚弱的抬头望他:“你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