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一语道破真相:“难道公主不喜欢什么样的,大公子就偏要找什么样的?”
叛逆期来的这么晚吗?祝惜失笑,大婚那日嘉钰公主并未到洞房来,若是她来了不知会说多少不中听的话,也不知道何大公子这门亲事里有多少是出自昭王殿下的手笔?
晚间,祝惜用过晚饭,坐在书案前写写画画,她闲来无事就按照从前的想法,写点话本,整整齐齐摞在柜子里,并未让外人看到。
李冀昶回到正院来,放下斗篷到正房走一圈没见到她,扭头问:“王妃呢?”
“王妃在书房。”
他转身到书房,里头亮着一盏灯,祝惜正坐在书案前认真写着什么,他悄悄走过去凝视着她的模样,都说灯下看美人,她认真的模样让人觉得当真好看。
“妹妹写什么呢?”
祝惜刚写完一张纸,第二张还未下笔,就听到背后传来的男声,她的毛笔一顿在纸上留下好大一团墨点,她扭头看到身旁的人,长舒一口气拍拍狂跳的心口:“殿下过来怎么不说一声?”
李冀昶挑眉,短短几天这小丫头放松的厉害,他从她手中拿走宣纸,惊讶挑眉:“妹妹还在写话本故事?”
“是,我闲来无事只想写这个解解闷,殿下若是觉得不好那我不写就是了。”
“本王什么都没说,妹妹就这么委屈,难道本王那么不讲理吗?”李冀昶觉着在洛州时他平易近人的听成功的,怎么听她说的话似乎不是那么回事呢?
祝惜在心里吐吐舌,好像一不小心说了大实话,她没拦着李冀昶看她写的话本,反正用的人家的笔墨纸砚,最重要是拦也拦不住。
“妾身一时失言,还请殿下勿怪。”
李冀昶瞟她一眼:“你这话说的怪没诚意的。”
怎么大婚后的昭王殿下格外挑剔呢?祝惜站起身,恭恭敬敬行了个福礼:“妾身之过,请殿下责罚。”
“行了,只是说你一句,你不必如此郑重。”他又不是看不出她的不情愿,但挺愿意看这个人和他逗趣的,比以往的日子有意思多了。
李冀昶走到书橱里看那一摞书稿,惊讶问道:“这些都是妹妹写的?”
“是,有两个故事已经写完,殿下要看吗?”祝惜存着一点小心思。
他嗯了一声,拿起书稿慢慢打开看,从稚嫩到熟练,和看她上一本有很大变化,故事写的曲折有意思:“你怎么想到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故事?”
“藏书楼里的话本都让妾身看完了啊。”她随意找了个借口。
李冀昶当然是不相信的,她写的故事和话本根本不同,虽然极力模仿话本写作方式,但她的行文方式更白话一些,简单易懂,他将看到的缺点一一说给她听。
祝惜表面上认同了,心里却在腹诽,她又不是古人,能写个白话文版的四不像已经很不容易了,全写成文言文,她怕是话本还没写好先把自己绕晕了!
“殿下,妾身这故事写的如何?”
“构思离奇,闻所未闻,让人费解。”他简单的给了评语,看她从快要得意的翘尾巴变成耷拉着脑袋,跟朵花蔫了似的。
祝惜相信他所言不虚,要让现在的人民弄懂重生穿越什么的实在太难,她想的太天真了。
她很快低头不说话,李冀昶又觉得没意思了,忍耐着继续看下去的欲/望,将书稿放回原处,转身走回卧房:“时候不早了,咱们该歇息了。”
“……殿下今日不睡在前院了么?”
他挑眉:“前两日睡在前院是体贴王妃,若我一直睡在前院,那怕是不好,还是等王妃在王府立足后再说吧。”
祝惜磨磨蹭蹭跟过去:“多谢殿下。”
她心底惴惴不安,一是因为昭王殿下是个正常男人,二来这人大概和她一样习惯单独睡一张床,总喜欢往中间挤,完全把她挤到角落里,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就是她想把人家推开,一个大男人躺在那儿根本推不动不说,她那么折腾,昭王殿下都不带睁开眼的。
凝霜和桑枝给祝惜拆掉发髻首饰,换上寝衣,依旧是喜庆的大红色,带着新嫁娘的光彩。
李冀昶正坐在床头看书,半天也没翻动一页,她试探着走到床边,昭王殿下倒是让开了位置,没让她再爬到床上去,床上铺好了两床被子,两人一人一个被窝,她抓着里面的被子盖到身上,缓缓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