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江宏恩转向慕言，“你也要赶紧长大，不要成天在娱乐圈混，好好准备接掌公司。”
整个大厅一瞬间安静得不得了，众人各怀心思的眼光聚集在慕言身上，江宏恩仿佛没发觉自己说了什么话，很自然地招呼大家，“也别这杵着，去宴会厅吧。”
三太赶紧上去扶着江宏恩，二太太和他并排走，其他几房子女稀稀落落地跟在后面，慕言故意落在最后，想上楼看看。
“慕言，干什么呢？快过来。”江宏恩停下来喊道。
已经上了两级台阶的慕言悻悻地跟上。
三太乘机说道：“男孩子嘛就是这样，定不下心，喜欢四处玩，慕言年纪又小。”
江宏恩皱眉：“景桐那时候跟他一个年级。”
三太敷衍地笑了笑，没有接腔。
餐桌上江宏恩旧话重提，“你打算在天恩待到什么时候？”
“嗯？”慕言和江景光对视一眼，发现父亲是在向他发问，擦了擦嘴说道，“我事业还没起步。”
“起步？你打算做什么？”
“影帝……”慕言适时拿出这个挡箭牌，为什么要在吃饭的时候谈事情，让他觉得很烦。
江宏恩喝了口酒，超几个孩子看了一眼，最后向江景龙说：“让你赞助的天马奖给他一个影帝。”
“爸，我不要这样的。”慕言抗议，“我真的很喜欢当演员。”
“你对娱乐圈感兴趣那就让景光把位置让给你，他也坐得够久了。”江宏恩不在意地说，“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演戏上，你哥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为公司赚了不少钱了。”
慕言玩着桌上的餐巾没有说话。
“你哥哥是最省心的，又聪明又能干。”江宏恩似乎陷入了遥远的回忆里，“对了，景龙也受了不少点拨。”
江景龙点点头，没有说话，他的样貌偏向妈妈，但气质阴郁，戴上银镜之后整个人像是湿哒哒的天气，阴暗潮湿。
“哎，可惜……”江宏恩想起早逝的老大，唏嘘不已。
“哎呀，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三太太打着圆场，“现在慕言也这么大了，他如果知道慕言这么有出息也会很欣慰的。”
“我哥哥是怎么死的？”慕言打断她的长篇废话，生硬地提出自己的问题。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你哥哥是意外车祸呀。”三太太打着哈哈。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呀，你这孩子怎么了，也没喝什么怎么就醉了呢？是朗姆巧克力的问题吗？”三太太还在絮絮叨叨。
“我不是问你！”慕言被她的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头疼，狠狠盯着江景龙，“我是问他！”
江景龙淡定喝着汤，眼皮抬了一下，又缓缓垂下眼。
“这房子盖得太高了，我可能有点缺氧。”四太太放下餐具，“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有点头疼。”
四太太的孩子赶紧扶她去房间休息。
其他几个人目送他们离开，慕言保持盯江景龙的姿势，而江景龙的这碗汤仿佛永远喝不完，不急不徐地一勺一勺喝着。
慕言一把拍在桌子上，“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你杀死我哥哥？”
“说的什么话，怎么可能呢。”三太太看了眼江宏恩的表情又看向二太太，“二太太教出来的孩子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我在跟他说话！”慕言一字一顿地说。
江景龙擦擦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大哥当年是车祸，我当时在市区，根本不在现场。”
“对啊，你正抓着杨嘉呢。”慕言愤怒地说。
三太太愣了一下拍拍胸口，“难怪呢，是那个杨嘉吹了什么耳边风吧，我就说这些女人怎么还不结婚，就是想嫁入豪门，变着法子污蔑我们。”
“不准说她！”
“老爷，你看他。”三太太撒着娇。
“够了。”江宏恩一扔餐巾，“我最讨厌餐桌上谈事情了，等会来我书房。”
一桌人面面相觑。
江景龙无惧地迎上慕言的眼神，歪了歪头，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两人来到书房，房间里除了江宏恩，二太太也在，她是江景龙亲娘，在这儿也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