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要在那样一片红树林子里穿成这样?”
我对着镜子打量自己,“怎么,有哪里不妥?”
“啧啧,皮肤太白,头发太黑,身板又太单薄,一身红衣往那红叶林里一站,怎么样都觉得毛骨悚然!你确定不是在上演红叶林之人鬼情未了?”
我一巴掌糊上正在喝水的惠子的脸,用极其凌乱的手法开始□□,语气尽量保持娇嗔:“是吗,我就权当是你在夸我貌美如花好了。”
满脸口水的惠子气得咬牙切齿:“你走,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不管过程如何,至少结果是我成功了,安小姐即将成为应太太,锦源喜欢惠子口中我那个红衣女鬼的打扮。
书房电脑循环播放锦源最喜爱的曲子“冬之樱”,他喜欢在书房放柔和的音乐,从二楼的书房传到卧室,再传到一楼的钢琴室。整个屋子都是淡淡的柔和,就像院子里漫天飘飞的樱花。
从我醒来坐在这开始播放,直到第68遍“冬之樱”播完,我才懒懒的起身,从卧室绕到书房跑去关掉。
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中午12点15分了。我这才想起,从起床到现在我似乎还未进食。
冰箱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包未知日期的牛奶,我把牛奶拿出来倒在杯子里送进微波炉热了热,然后翻开橱柜里面拿了两个上次锦源走的时候被他藏进去的袋装糕点,这些就是我今天的午餐。
如果锦源知道我没有按时吃饭,不知道会不会生气。
锦源喜欢在吃早饭的时候看报纸,虽然现在是中午,但是我还是象征性的拿出一张旧报纸,装模作样的看起来。
家里好像很久都没有订报纸了吧,我看了看手里报纸的日期是3月5日,再看看墙上的日历仍旧停留在三月……其实好像也没有多久。
过了一会儿,惠子发来短信,问我下午要不要出门帮她看半天店子,她说我该出去晒晒太阳。尽管我十分不愿意,但仍旧拖着懒懒的身子,两点钟的时候出了门。
“哟,来了,刚才在电话里感觉心不甘情不愿,没想到么早来,真是口嫌体直啊,嗯?”惠子一如既往的“戾气”很重。
“哪有,自几日前与惠子小姐见了一面,小生真是念念不忘,一如不见如隔三秋,一想到这不自觉就脚下生风了。”
我毫不掩饰的向惠子表达我的“爱意”。
“哦~照这么说安公子到练就了一番奇功咯?”
“不敢当不敢当,多亏了惠子小姐,小生竟悟的大理段氏‘凌波微波’之玄法奥妙,可见惠子小姐的美貌堪比那王天仙是也!”
我把身上的黑色大衣脱掉挂起来,露出里面那件红色针织连衣裙。
惠子看着我突然不说话了,只是死死盯着我身上的衣服。
“怎么了?”我笑着问。
“哦,没事。”惠子把我的那件黑外套又取了下来披在我身上,露出一个温柔的笑,“这么冷,还是穿着吧。”
“哦,我刚坐车坐过了,走了一截,差点出汗了。”我接过外套穿上,“你这样一说还确实有点冷。”
“傻瓜!这么大的人还坐过站。”
惠子的眼睛里红红的,她在努力的强颜欢笑。
“这么早就走?”我指了指她手里的茶色花纸包裹的十一朵粉色玫瑰。
“嗯,南街的李先生订了一束玫瑰,我给他送去。”
惠子拿起花架上的包,刚走出门两步又不放心似的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走回到我面前,双手捧着我的脸,眼睛里充满了悲悯,就像在看一个得了癌症的病人。
亦或者说像是在看一只“游魂野鬼”。
也许她只是单纯不喜欢我里面这件衣服而已,我想。
“乖乖在这里晒晒太阳,晒晒太阳精神就好了。”她说。
我被看的头皮发麻,指着花架上的花假装抱怨起来,“啊,又是李先生。所以说为什么不多请一个人专门送花嘛!”
惠子忽然笑了,朝着我的脸揉了两下,
“放着这么一个免费劳动力不用,我干嘛每个月多出一份工钱。”
不愧是Y大经济学毕业金牛座的佳惠子。
“那你待会儿还过来么?”
我心里虽然很希望她回答“过来”,但是脸上仍旧装作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