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茅塞顿开,催他赶紧带我去找付以昭,可是付以昭已经不在先前的医院了。
我只好又回来去求钟叔,可是钟叔什么话都不肯说,他只知道让宝璐送我回房间。
宝璐拽着我把我往房间送,我只感觉我的胳膊被她的长指甲划的生疼,我想我的小臂上一定生了几道红色像蚯蚓一样的长印子,就跟以前我划在付以昭手背上的一样。
不知不觉我眼泪也落下来了,我一边哭一边挣开她的手,可是宝璐的手劲很大,我根本没有办法挣脱开她。
我被她拖到了公馆的的青石板路上,我实在是没力气了于是对她说:“我自己走,我自己可以走。”
远处挂在花架上的两盏灯昏昏暗暗的照过来,宝璐的眼睛似乎在闪着光,她像一只狐妖一样,笑声凄厉,“走什么?安小姐太累了,我送你啊!”
她一边说一边用更大的力气抓我,这时突然有一束光照到我的面前,接着听到一声巴掌响,宝璐脱开了我的手。
我望见地上有两个长长的影子,抬头一看老李提着一盏灯站在宝璐面前,而宝璐捂着一边脸颊一言不发。
我没想到老李竟会动手打了她一巴掌,老李也似乎被自己的举动吓到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默默往后退了几步一直退到了一位身材修长白衬衣黑格西裤的男子身侧。
那位男子上前低头对着宝璐说了些什么,宝璐捂着脸往祠堂去了。
接着他慢慢向我走来,脸上的五官也分明起来,竟然是付以昭!
他不由分说就抱起我往前走,老李在他身旁掌着灯,一直走到公馆别墅里面,然后老李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接着付以昭走过的地方灯全亮了,一步一步照得整个屋子亮堂堂的,我抬头望着付以昭的脸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那相同的五官,不同的是他脸上挂着少有的笑,暖融融的,身上那股清冷的感觉似乎一下子就不见了。
他一点也不像我认识的付以昭。
对了,腿,我想起付以昭那双常年藏在长衫下患有腿疾的腿。
想到这我不由的往下看,这时付以昭低下头对我露出一个笑,他温声问:“你在看什么?”
“啊,没,没什么。”我毫不思索的脱口而出,说完之后才发现他已经停下了脚步,我摇头一看,他已经把我抱回了房间。
“啊,谢谢付先生,我自己走!”我说着就要脱开他的手,他却没有理会我再次迈开步子往床边走去,最后把我放在了床上。
这时我终于记起来秦洲的事,我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抓住他的袖子,问道:“付先生,你知道秦洲在哪里吗?”
他低下头拿起一个枕头垫在我的身后,把我安置的舒舒服服的这才对我说:“你为什么想见他呢?”
“我想听他说他不是有意接近我,他也没有投毒……他,他没有做那些事情。”
“你是想确认他就是锦源,对吗?”
我万万没想到他能一语戳中我的心事,“难道不是吗?他不是锦源吗?”
付以昭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转身走到里间,不一会儿他拎着一个小箱子出来了,另一只手上还端着一杯热水。
“来,先把药喝了。”他递给我热水,还有一颗白色的药丸。
我木讷的望着他,他忽然笑了往我床边坐下,说:“你有点发烧。”
我把药接过喝了,他又擦了擦手,然后拿出一管黄褐色的软膏打开了。他纤长温热的手指托着我的小臂,然后另一只手用棉签蘸了药膏往我小臂内侧那几道红色抓痕上抹。
我对他说:“没事的,这些过一晚上就好了。”
他嘴角挂着笑意:“那涂点药的话说不定半夜就能好了。”
这是我第一次听他说话故意带着幽默。
眼看他就要收拾药箱离开屋子,我赶紧把话题拉回:“那秦洲……”
他转过身看着我,脸上的笑也不见了又恢复往日的清冷,我又问了一次:“秦洲呢?”
他走回到我床边坐下又问了一遍:“你只是想确认他不是锦源对吗?”
他的眼睛很深邃,望着我的时候就像一个吸盘要把我整个人吸进去一样,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好低下头又把先前的话重复了一遍:“不是吗?难道他不是锦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