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以昭皱了皱眉头把我扶到沙发坐下,然后捡来另一只鞋放在一边,接着把我脚上的另一只鞋脱下来,一边脱还一边说:“不安分……谁让你跳下来的?”
门口那个影子好像停住了,我知道她一定是在贴着耳朵往屋里听。
听什么?我这就直接让你看。
我勾住付以昭的脖子然后让他抱我回房,付以昭说书房有医药箱,他想立刻给我上药,我立刻跟个狗皮膏药似的忽然扑在他身上。
“我不管,你抱我回房再上药。”
我第一次对付以昭撒娇。
我的形体老师说我放慢语速轻着嗓子撒娇的时候眼睛会蒙上一层雾气,显得尤为可怜,很难让人拒绝。
付以昭果然没有办法只好把我打横抱了起来,走的时候还没有忘记帮我拎鞋。
付以昭脚步有些快,走到门口也没有看宝璐一眼,只留下一句“找个人把里面收拾一下”。
我这才想起书房里落下了付以昭的领带,还有散落在桌子上的手帕。
“慢点,晚饭都要被你颠出来了!”我抱怨。
付以昭小心翼翼的慢了步子。
我望着身后宝璐那张气呼呼的脸心里忽然很高兴,她当年对我可是不那么“客气”。
但我还想让她更生气一点,最好那双丹凤眼能飞到天上去。
我把头埋进付以昭的颈窝,然后当着远去宝璐的面朝着付以昭的脖子“啃”了一口,付以昭突然停了一步,然后又恍若无事的往前走。
不出所料,终于在走廊的转角处看见宝璐气的跺脚。
我高兴极了。
付以昭的卧室离书房并不太远,一会儿的功夫我们就回了房。
付以昭刚把我放在沙发上想去找药箱,他转身的有些急,脚步还没稳就被我一把拉住带到了沙发上。
“我骗你的!”我笑得捂住肚子,“怎么堂堂付总也会被骗么?”
我以为付以昭意想不到,没想到他突然笑了,抱着胳膊“不屑”的说:“我怎么猜不到,你就是想骗我抱你!”
“对呀对呀,我就是想让你抱我!”我一下子跳到他身上,像个兔子一样坐在他腿上。
他望了一眼我由于跨坐翻起到大腿的裙子,过了很久低着声音说:“小惠,这一年你变化很大。”
我说是吗,不好吗?
他没有回我,我有些猜不透。
我是变化很大,在日本的最后一年我私下收集了整个付氏明面上能查到的所有资料,包括锦源,包括付令仪,包括付以昭。
回国后我又用一年的时间私下请老师学会了跳舞,穿衣打扮,甚至是适应我以前不大喜欢的高跟鞋。
我勾住他的脖子,把头伏在他胸膛上,弱弱的说:“锦源死了,我爸爸死了,妈妈死了,一切都没有了,安知惠早就死了,我现在谁也不是,谁也不属于,我只属于你,属于你一个。”
我这番“情真意切”的话终于打动了他,他用手轻轻抚着我的背,温暖的胸膛包裹着我。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他说:
“小惠,哪怕是你骗我,我也希望你好好的。”
这句话令我心惊胆战,难不成他发现我在骗他?
“你在想什么?”他低下头看我,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结结巴巴的说:“我不会骗你的。”
他忽然笑了,指着我的脚说:“你刚才不就骗了我?”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心里紧张的要命。
他又说:“哪怕我知道你骗我,我也宁愿相信那是真的,万一你的脚是真的受伤了怎么办?所以,我一定要走快一点,快一点给你上药。”
我这才真正领悟他刚才那句话的意思,原来是在说我的脚,心里不禁长舒一口气。
“那是因为我想让你抱抱我……”我抬头望着他的脸,“我这样是不是特别有心机?”
他望着我的样子忽然笑了,笑的时候还无意的仰了一下头,有点无奈的意味,笑着笑着就露出了好看的牙齿,我这才注意到他的嘴唇红红的,那不是他本身的唇色,是我嘴上的口红印上去的。
一年前除了重大场合,我是不会抹这样鲜艳的口红的。
“其实除了骗你抱我,还有一件事……”我望着他的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