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辉爱孟佳,但他不能因为爱她就跟她走,他更不想让他的父母跟着他背井离乡。
就这样,他们谁都觉得自己没错,自己的理由都站得住脚,他们一次又一次因为意见相左的争执,他们的爱情也争执中,被慢慢的消磨的忘了最初的味道。
张园是他们科的护士,同时也是他们科主任现任夫人和前夫生的女儿。他们科主任和前妻有一个儿子,在国外,张园和科主任的继父女关系很好,对于他们的恋情,科主任夫妻接受度极高。
张园是个温柔体贴的姑娘,不像孟佳一样任性、孩子气又大小姐脾气。
和张园在一起,她没有要求他必须买房搬出来单住,他不用远离父母到陌生城市发展,也不用再担心哪一天被排挤到丢了饭碗。
从最初走到一起到今天站在这里,一切都好像顺其自然,一切也都建立在对另一个人的背叛之上。
其实,自从确定要和张园在一起后,邹辉一直想要找机会和孟佳分手。然而,不知是他太懦弱,还是他太心软,一次又一次,拖拖拉拉一直没正式分手。
二十八天前,他们因一些琐事小事起争执,继而又说到是否回D市发展的话题上,早谈崩多次的问题,这次也不可能谈拢。
争执到激烈处,邹辉终于说出来了那句分手,以孟佳的脾气以当时的争执状况,不当场同意就不是她。
于是,他们正式分手。
事实上不管有没有那次争吵,邹辉也已决定向孟佳提分手。
毕竟感情能拖,张园的肚子等不了,她已怀孕一个月。
本来订不到这家酒店的,也是他们运气好,正巧张园妈妈的朋友订了这家酒店给孩子订婚用,结果临到喜日子,两家因礼金问题闹甭,他们及时捡漏,这才有了今天这场隆重而华贵的婚礼。
“老公,怎么办,你快想想办法!”
身边妻子的疾呼声,将邹辉从怔愣中扯回现实。
邹辉走下典礼台,一步一步走向痛苦流涕的姑娘,她身上穿着他送给她的白裙子,她哭的嗓子沙哑,面对此情此景,邹辉心情复杂难以言表。
但当邹辉路过一张喜宴桌时,他倏然顿住了爆怒的步伐,因为他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一幕——
孟佳,本该身穿白裙子,悲恸爱哭的孟佳,她居然正坐在那看热闹。
“邹辉,你想干什么?”简亦眼疾手快,一把将孟佳护到身后,“若不怕再出来一个哭诉委屈的,你就跟佳佳闹,正好今儿人多,咱们好好说道说道。”
“简亦?”邹辉转头,看了眼还在声泪俱下的姑娘,以及她旁边壮如铁牛的保镖,登时把矛头指向简亦。
“是你搞得鬼,对吧?毁了我的婚礼,对你有什么好处?快让她停下来。”
这么多年,自己有几个女人,还有谁比本人更清楚。
真正的受害者就在简亦身后,而能搞出这么一出闹剧的,除了简亦,全场还能找出第二个人么。
这时酒店的几个保安已冲了进来,但姑娘带来的保镖太过强悍,他们一个挡保安四个。
桌子翻了,椅子摔了,酒瓶碎了,婚礼进行曲换成了女人期期艾艾的哭诉声,她在讲故事,讲她的爱情故事,讲一个男人脚踩两条船的可耻故事。
而且不知什么时候,不知从哪里又冒出七八个身强力壮戴着黑色口罩的男人,一群人扭打成了一团。
“我搞的鬼?”简亦勾唇而笑,嘲讽意味明显,“你干脆说是我让你脚踩几只船得了。”
孙悟空大闹天宫也不过如此,邹辉没时间跟简亦废话,他又转头看向孟佳:“撕破了脸,对谁都没好处,你最好快点终止这场闹剧。”
曾经两人有多好,孟佳此刻就有多恨,泪水根本不受意志所控,它们是她内心无法掩饰的悲伤。
大概是父母的保护过于好,孟佳是个心性单纯的人。
她对邹辉的信任几乎是百分百毫无保留,可是她信任的人,却以这样往她胸口捅刀子的方式结束她们的感情,叫她怎么能不恨。
孟佳问曾经的爱人:“邹辉,当你背着我和别的女人搞在一起时,你内疚过吗?如果你想和我分手,你说啊,我们分手后,你想和谁在一起,我都没意见。可你为什么非要一边和我好着,一边又去找别的女人?我们有仇吗,你为什么要选最残忍的方式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