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面男骂骂咧咧的站起来,惊奇的望向站在一边的夜爵,一米八几的个头,漆黑的凤目几乎是低垂着,睨着那个泡面男。
“你个臭小子,竟敢踹老子,看老子不弄死你——”泡面男提着长刀就朝夜爵走过去。
时离瞪大了眼珠,屏住了呼吸,她才要倚着后面的塑料桶站起来,却见小门被拉开,里面传来T恤男的声音:“行了,顺子,快过来!”
泡面男悻悻收起刀,朝夜爵的胸口比划了一下:“老子待会儿再收拾你!”
见小门被关上,时离朝那道颀长的身影“唔唔唔”了几声,表示担心。
但那道身影没有动,而是靠在了墙壁上,抬头望着蜘蛛网满布的房顶。
房梁用几根粗壮的钢架顶起,上面灰迹斑斑,一盏超大号的白炽灯吊在半空,有飞蛾在上面转着飞来飞去,时不时的发出“嗡嗡”的声音。
在这嗡嗡声中,还夹杂一丝微弱的“搓搓”声,不仔细听,很难发现。
时离皱了皱眉头,看向站在一边的夜爵,突然,他身体一晃,被绑在后背的两臂忽然摊开来,右手握着一把纤细的美工刀。
这是他画画削铅笔用的,他经常用黑色的,这个时离知道。
夜爵又快速割断了脚间的绳子,随后站起来,快步朝时离走过去。
时离吞了口唾沫,侧过身,把后背的手露给他,很快两手被释放出来,他又快速割开了她脚边的绳子。
时离撕掉嘴上的胶布,才要说话,却见一根修长的手指压住了她的嘴唇,狭长的眼角扫了眼那扇虚掩着的小门。
时离心中一紧,忙点了点头,屏住了呼吸。
大手伸过来,抓住了她冰凉的小手,他的大手也是冰凉一片,而且还有些微的汗渍,即便这屋里装了风扇,但二人还是流出了一身冷汗,夜爵洁白的衬衣后面紧贴着他的脊背,露出了里面的肤色。
“唔唔唔……”昏迷的汪玲,突然醒过来,朝他们二人求助着。
时离忙走过去,用美工刀割断了她的绳子,汪玲欣喜的低呼一声,时离赶紧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嘘”了下。
汪玲抹抹眼泪,站起来,瞅了眼身后的时离和夜爵,人又转眼望了望前面露开一条缝隙的铁门,双脚攒满力量,人就如旋风般快速往门口冲去。
哐啷一声,拉开铁门,跑了个无影无踪。
这让后面的二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听见小门后传来泡面男咒骂的声音,夜爵和时离对望一眼,二人立刻又回到原位,重新把绳索系在自己的身上。
两个男人狂追出去,一个提着斧头,一个握着长刀,一前一后,铁门哐啷一声被关上,又被锁上。
时离满脸担心:“夜哥哥,汪玲不会被……”
“她自找的。”夜爵冷冷出声,冰冷的目光落向铁门。
时离忍住泪水,满面羞愧,如果不是因为她的朋友,说不定夜哥哥早就逃出去了。
“夜哥哥,对不起……”她哑着嗓子,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
夜爵转头,望着满脸泪水的女孩,沉默半晌,终于于心不忍,出声:“这不怪你。”
连他自己也没发现,他的声线是出奇的低柔。
时离吸吸鼻子,被泪水侵染的水眸,亮晶晶中透出慌乱,“我们该怎么办?”
“嘘,别出声!”夜爵眉峰一皱,望着铁门的眸光又暗沉了几分,用一截胶带封住了彼此的嘴。
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尖叫,夹杂着两个男人的谩骂声。
“臭三八!这么不老实!给老子滚回去!”
砰的一声,坚硬的铁门用汪玲的脑袋撞开,汪玲人一下子趴在地上,好一会子起不来。
时离“唔唔唔”叫着,隐约看见地上有血迹,担心汪玲的伤势。
汪玲头晕眼花的抬起头,朝时离干干一笑,她的一条腿被泡面男扯着,拉回了原位。
身上的衣服在肮脏的地面上,擦出一道痕迹。
泡面男故意又用汪玲的身体蹭了蹭,把她当拖把玩了一会儿,才把她绑起来,而且是用足了劲儿,绑了个严严实实。
这时,泡面男的手机响起来,看见上面的号码,泡面男高兴的朝T恤男叫唤道:“老大,时家来电话了?”
时离神情一紧,就见两个男人快速钻进了小屋,在里面商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