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知道……不要……”眼泪顺着眼角滚下来,消失在鬓角的头发里,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而死了,只是凭本能的用手又掐又抓的在反抗,“求你……放、放了我……”
“放了你?”莱诺掐着栀羽的脖子,冷漠得如同睥睨众生的神一般,平静的看着她的挣扎,“被人捏住的滋味不好受,对吧?”
他在海边被她死死握着手里的那一种感觉,应该和现在差不多吧。
栀羽气息微弱,拼命的摇头挣扎,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只感觉到喉咙被压迫的痛楚,感觉下一秒就会窒息而死,濒临死亡感受,她忍不住哭喊着挣扎:“放开!放开……唔唔我不……我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这双手像是扼制住人的命运一般,掐着她如同捏着一只毫不起眼的蚂蚁,轻而易举的拧断她的脖子,能轻易决定的生或死。
莱诺手里掌握着分寸,不会让她死去,他这只手只需要再稍稍施加一点力道,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她的脖子拧断,
但现在她在他眼里这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模样,果然很有趣。
残忍而冷血。
莱诺看着栀羽,语气轻慢:“这种滋味记住了么。”
栀羽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就在她感觉自己好像灵魂与身体快要脱离出窍的时候,掐着她脖子的手,突然松了。
栀羽像一只被吹足了气的气球,又被人突然放掉了气,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奄奄一息的瘫倒在床上,一只手紧紧的拽着床单,另一只手抓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
男人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意味十足的笑,懒散地问她:“活着好么?空气新鲜么?”
栀羽眼里的泪簌簌滚落,透过自己散乱遮在脸上的头发,看着这个好像凭空出现的陌生危险的男人,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她现在什么都想不了,她只想离开这里,躲开这个可怕的男人。
栀羽无声的流着泪,害怕一出声引起他的注意力,两只手紧紧抓着床单借力,浑身发抖想从穿上爬下来。
终于爬到床的边缘,想下床却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身子一歪就从床头滚到地上,发出好大一声响,不知道是撞到了哪里,她也顾不了那么多,慌忙爬到床头柜旁边的角落里缩成一团。
她像是一头受伤的小兽,找不到止疼的办法,埋在自己的胳膊里压抑着哭腔落泪,慢慢地越哭越大声,好像要把心里的委屈全都哭出来,到后来已经是痛哭失声。
莱诺本来躺在床上想补眠,这哭声越来越大,听得他越来越不耐。
冰冷得听不出一丝情绪的声音在栀羽背后响起:“看来你是没记住,还有力气哭。”
栀羽吓得一个激灵,埋着胳膊上的脑袋拼命摇头,抖着嘶哑干裂哭腔说:“没、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求求你放过……”
话没说完她已经又哭了起来,只能立刻死死咬住嘴唇,忍着不发出一声哭声,她害怕自己的哭声,惹得这个凶狠的陌生男人不高兴。
一时间房间里没有再听到男人说话,也没有他已经离开的动静,栀羽从来没有感觉得自己的卧室这么的充满压迫感,整个空间好像只有她压抑的抽泣声,她不能呆在这里了。
栀羽慢慢地从墙角爬出来,眼睛根本不敢看任何地方,只盯着眼前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想要爬出卧室。
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里卧室门口那样远,刚刚爬到床尾的位置,男人的声音又响起了。
“去哪?”
莱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床上坐了起来,背抵着床头,兴致盎然的看着床位的女人。
栀羽还在缓慢爬着的动作一僵,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爬上背脊,她趴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不不不……不去哪儿,你、你别生气……”她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努力的想缩小自己身体,企图降低一点存在感。
她缩在床尾不敢动,而床上的男人却动了。
床上传来窸窸窣窣地发出声音,越来越近,那是一种杀人于无形的压迫力,她像被这种压迫力压住了背脊,让她惶恐不安又难以逃脱。
栀羽无声的闭上眼,眼泪一颗颗的掉泪在地上,身体抖成筛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