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她明明还在笑。
“松手。”莱诺说。
可是栀羽根本听不到他的话，眼神呆愣疙瘩看着乔娜。
莱诺一把分开她的双手，将她一只手紧紧在扣在自己手里，不让她自伤，眼睛里冒着火，怒视乔娜和杜唯君。
手心里的力量那么强大而真实，栀羽像被拖离了盲区，拉回到了现实，她慢慢低头看着被莱诺攥紧的手，心神归位，终于不再惶恐不安了。
“小羽，你不要生气，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乔娜突然哭了，杜唯君一把揽住她的肩膀，轻声安慰了许久，在她耳边轻声说：“我来告诉她吧。”
“我来说！你让我说！”乔娜倔强的摇头，忍住眼泪继续说：“我不想你伤心，拖到今天才告诉你，是我不好，对不起。”说完这一段，乔娜已经泣不成声。
“喂，乔娜，你干嘛哭啊！”栀羽哭笑不得的拍了拍桌子：“结婚不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啊！你哭得像个泪人是要干嘛？”
她的语气很平静，可是抓着莱诺的手却抓得死紧，他看着栀羽手指用力到泛白，他都感觉到疼了。
乔娜捂着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杜唯君帮她拍着背，解释道：“你不要生她的气，我知道你们从小到大一起长大，感情又很好，为了想怎么把这件事告诉你，她纠结了很久。”
“我没有生气。”栀羽摇摇头，然后说：“乔娜，你看着我回答我几个问题好吗？”
乔娜慢慢抬起头，脸颊上全是泪痕，望着栀羽的眼睛里满是自责和愧疚。
栀羽笑着问：“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去博瓦城的时候。”
“他对你好吗？”
乔娜嗯了一声。
“你爱他吗？”
乔娜侧头看了一眼杜唯君，他没说什么，只是拿起纸巾帮她擦眼泪。
当爱意和勇气出现在相爱的人眼里，一切都是最好的证明。
栀羽眨眨眼，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新婚快乐！”栀羽爬过去抱住她，“我的乔娜姐姐终于把自己嫁出去了！我真的很替你高兴。”
乔娜吸吸鼻子，哽噎着说：“小羽，你真的不怪我吗？”
“你说过我做什么决定你都会支持我，同理，我也是。”栀羽扶着乔娜的肩膀，低声安慰她，“我该为你骄傲，你找到了你喜欢的人，世界上会多一个人爱着你，真好。”
“小羽，对不起。”乔娜又开始哭，这大概是栀羽和她认识这么久，她哭得最伤心的时候，“可明天我要离开依汀，和他一起去博瓦城生活了。”
栀羽心抽疼了一下，喃喃的问：“怎么走得这么突然……”
“我就是害怕你难过，所以才打算今天告诉你。”
“哎呀，没事啦。”栀羽无所谓的笑笑，帮乔娜擦眼泪，“博瓦城又不远，以后我有时间可以去看你，你也可以时常回来看我。”
乔娜彻底说不出来话了，趴在栀羽肩头上一直不停抽泣。
栀羽默默地深呼吸，不能哭，不能哭！
分别只是暂时的，乔娜从小到大受了很多苦，现在她有了很好的归宿，她会永远幸福的。
“别这样啊……”栀羽揉了揉乔娜的头顶，“怕你明天看到我还这么伤心，再加上我要上班，就不去送你了哦。”
乔娜顿了几秒，“……好。”
栀羽喉咙也有一丝哽咽，她眨眨眼，把眼里冒出的湿意逼回去。
她一直笑着，不停的安慰哭着的乔娜，说着鼓励支持的话。
莱诺看着栀羽的一举一动，右手摸着左手手背上被她的指甲掐出来的凹槽。
她很难过，他知道。
第27章 第 27 章
第27章
乔娜突然说她结婚了。并且第二天就会离开依汀城，这两件事加起来，栀羽如遭雷击也不为过。
这一顿饭，也可以算是临别践行了。
她们自小生活在依汀城，乔娜又把栀羽当做亲妹妹，没有被领养之前，两个人是互相扶持着走过来。即使后来乔娜出去闯荡，也没有离开过依汀城，她们也没有分开过。
看乔娜哭得这么伤心，可见她的心里到底有多纠结和难以启齿，何况还要把这件事亲口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