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名嫁衣_作者:椛媱挽辞(74)

2019-04-02 椛媱挽辞

  对对对,就是这样,这才是我认识的花子期,睿智又理性。他依旧是右文殿上那个风度翩翩的儒雅公子,总能救我和沈笑于水火。他不爱笑,却有着如兄长一般的温柔与担当。

  花父背对着我们,也不知道和花子期说了什么,没过多久,众人就一一散去,只听得有不知名的虫儿的夜唱。

  我和沈笑趁院子里无人,便翻了院墙出去了。

  第二日,沈笑依旧带着我四处走走,先是皇宫,王爷依旧和玉轩枫在那株柳树下下棋,沈笑静静地看着他们下完,然后默不作声地走了。

  整局棋至始至终,除了基本的招呼,我们四人再没说其他话。

  “你看懂了吗?”沈笑坐在马车里,他倚着轿厢内壁问我。

  “嗯?”我不懂他指的是什么。

  “那局棋……”沈笑似是有些倦了,声音里透着些虚弱。

  棋?白天王爷和玉轩枫下的棋怎么了?

  仔细回想起来,昨日下棋,玉轩枫执白,王爷执黑,二人胜负难分。今日下棋,玉轩枫依旧执白,王爷依旧执黑,不同的是,玉轩枫输了。难道棋局里面有别的东西?听沈笑这么一说,我恍然大悟,王爷和玉轩枫,分别指的是目前的两大阵营,玉轩枫输了,难道是说,现在朝廷的势力,不足以抵抗逆党?

  沈笑薄唇轻抿,沉思了许久,随即吐出一句“情况不容乐观”。

  紧接着我们去了醉红楼,醉红楼表面上是风平浪静,热闹依旧。只是厅中今日拨琴的无意面无血色,脸色甚是难看。

  “她怎么了?”沈笑察觉到了无意的不对劲,问月柒。

  “不知道呀。”月柒虽伴在她身边,却也对这件事一无所知。

  问无意,她也是闭口不言:“没事。”

  想来醉红楼今日依旧是无事发生,而那帮外邦人也没有什么动静,我和沈笑便回去了。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当天下午,传来了兵部尚书在家中暴毙的消息。

  兵部尚书是左丞的拥护者之一,左丞相若是要造反,兵部必然趋炎附势,紧随其后。兵部尚书虽手上无一兵一卒,却掌握着武官手中军令、兵械和军饷的调配,于朝廷,作用也是不可小觑。

  玉轩枫倒也是聪明,兵部尚书刚死,马上任了身边的心腹为新的兵部尚书。

  据说兵部尚书死法诡谲,全身上下青筋暴起,眼球突出,却在身上未见到任何锋利兵器的伤痕,尸检结果显示也不是毒杀。

  凶手也并不低调,洋洋洒洒地用尚书大人的血在地上写下了“千机楼聂长风”几个大字。

  聂长风何许人也?江湖上人人尽知,寻常人家妇孺皆晓。此人是玉宵国内第一杀手组织“千机楼”的楼主,据说此人武功了得,心狠手辣,行踪也不定。不仅如此,整个千机楼也很神秘,虽然见过他们的人寥寥无几,但因为他们高手如云,且行事高调,便声名显赫。

  “千机楼?他们怎么掺和进来了。”沈笑拿着茶盏,欲递往唇边,听了线人的消息,嘀咕了一句。

  “聂长风,聂长风……会不会我们我们之前遇到的,就是他?”我突然忆起那日回沈府,那个伤了沈笑却并未曾露面的“聂某”。

  显然聂长风跟无意是有些交集的,莫非无意今日的不对劲也是因为他,难道无意早就知道了他要去杀兵部尚书?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想干什么,亦不知其是敌是友,但我能隐隐约约感觉到,他也陷入了玉轩枫的这局棋里,还成为了一颗重要的棋子。

  “有意思。”沈笑轻轻扯了扯嘴角,月光把他的侧颜照得更好看了。

  有风吹过,零零落落扬起一地琼花,沈笑坐在月夜下,提笔正写着什么。

  罢了,他收起桌上铺着的宣纸,叠好,然后揣入袖中,蓦地问了我一句:“你说,聂长风图的是什么?”

  “不知。”

  江湖门派向来自由洒脱,独立于朝廷之外,凭着的是江湖儿女的侠肝义胆和快意恩仇,他们此番无故掺和进来,原因还真让人想不透。

  第二天天还未亮,叫醒我们的不是鸡鸣,而是工部尚书暴毙的消息。

  他的死法和兵部尚书一样,凶手聂长风。

  接连两天,不断朝中大官死去,而且还都是左相的拥护者。据沈笑说,朝廷有六部,左相已将其中四部收入囊中,这样看来,如今两部势力头目已除,下面的人必将群龙无首,逆贼实力大大削弱。单这样看来,对于稳定当前局面,扫除叛乱大有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