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身挡住,结结实实挨了一棍,背部皮肤绷紧,瞬间疼的无法呼吸。
很小时候也挨过母亲一次打,因为贪玩成绩下降。她记得清清楚楚,皮鞭抽在身上皮开肉绽,那种疼太恐怖。
母亲怒火朝天,手里捏着一寸宽的木棍,脸色铁青。拖过婉清就要打,只是被她一手抓过,她没有害怕,更多是无奈。
“妈,能不能别打人,打人解决不了问题。”
“你给我让开,今天不好好收拾她我就不是你妈。”
她疼得快使不上劲,推婉清让她回房间躲着。
“给我让开!”
“你是不是也要和我作对!”
“妈,”
“别打人。”
“呵,都反了,我看今天到底打不打得!”话落木棍狠狠砸向紧闭房门。
母亲双手叉腰开始大骂。
“好,好得很,翅膀硬了管不了了!”
“你以为我想管你,给我滚远点,你别给我灾害你姐姐!”
“害人精,害你自己还不够,还来害你姐姐,你除了给我丢人你你……”
知道母亲这会说的是气话,又因为平时婉清不爱学习确实让她脸上没光,但恶语伤人六月寒,更何况是自己妈妈。
她坐在桌前,屋子黑得吓人。
雨一直下,寒风打在身上冷得人只打颤。
“我当初就不该生了……扫把星”,外面怒骂终于断断续续没了,雨停,什么声音都没了。
四周安静下来,静的可怕,像无数只潜伏的巨兽随时等待吞噬人的灵魂,一道惊雷,门外传来敲门声,婉清进来然后反手关上门。
“姐,你后背怎么样?我来给你擦药。”
房间只开了床头一盏橘黄暖灯,婉清帮她把衣服脱下来。
“怎么办?好严重,又红又肿还有血丝。”
趴在床上,裸露的后背一阵凉飕飕,其实已经没有开始疼了。
“没事,上完药就好了。”
药膏抹在上面像撒了盐,她咬着唇努力不发任何声响。
上完药,婉清和她一起趴在床上,雨又下起来,她们没有说话,一起听秋雨低落的潺潺雨声,很久,迷迷糊糊间才听到一声颤抖私语。
“我是不是妈妈捡来的,爷爷他们都说我是捡来的。” 婉清闭着眼,一边头发盖住脸颊,灯光轻柔洒在她身上,依稀看见眼角滑过的两道泪痕。
安慰的话却突然不知该如何出口。
沉默良久,她只能轻声道:“别放心上,妈妈说的是气话,你和我长得那么像怎么会是捡来的。”
顿了顿又仿佛是在和自己说。
“妈妈就是那个脾气,一生气什么难听话都说的出口,慢慢习惯就好了。”
“是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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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
黑夜彻底沉静,雨声渐停,耳畔传来婉清均匀呼吸声。后背疼的睡不着,想起上一世的这一晚,不,不止这一次,母亲说过太多寒心话。
过程记不清了,依稀记得是顾浩送婉清回来的,她没去接她,没有替她挨打。
她什么都没做。
那时在干什么,是了,做题,永远都有做不完的题。
雷鸣阵阵,秋夜寒雨,一夜洗涤之后,景色焕然一新,天空蓝的越发透亮。
长满铁锈的大门中间开了一个小门,门口站着身形微胖的保安,大声吼着让戴好学生证。
婉清说中午见后一溜烟跑回旁边高一教学楼。
深吸一口气,美清步上台阶,往操场右边一栋楼走去。
其实没有什么值得怀念的,整个学生时代虽然给过她无尚荣誉,但从没让她快乐。
她是学习的机器,从出生就是为了满足母亲无休无止的虚荣心。
教室里早来了大半人,吵吵嚷嚷,从后门穿过,有同学和她打招呼。
“美清,快把你数学练习册最后那道附加题借我参考下,我在家想的脑袋都快破了。”是她以前最好的朋友
——张明敏。
才从书包拿出便被人一把夺过,美清回到座位望了斜后方一眼,想起一些事。
那时才从国外回来,已是两个孩子妈的张明敏找到她,开口是借钱,她并没有多少积蓄,那些年大半的钱都给了母亲,但还是尽最大努力把仅剩的借给她。只是没想到之后人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