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敬酒去了。”一旁的孟燎温和说道,“怎么见你好像不开心了?”之前的场面孟燎不在场,自然不知晓其中的情况,再者这里的人又不熟,也不会听别人说起,罗桐只好摇摇头:“师兄,我没事。”于是与他跟着晋临上前敬酒。
大殿不远处的栖山山门,月白色的人影悄然而至。
看守山门的弟子一见他身着月白色的衣裳,清秀的脸上添上一股书生气,但是那一笑又如春风般拂面,在暗淡的灯光的照耀下,他好像一位谪仙,俊朗飘逸。
守门弟子顿时微微呆了,直到他叉着腰凑近才反应过来。
“请帖?”
他摸了摸腰带,又摸了摸袖口,面带尴尬的说道:“哎呀,忘记拿请帖了,噢,不过没关系,我是焱东岑氏岑彦,请帖没拿,但是没关系吧?”
说着讨好似得笑笑。
但是守门弟子很是敬业,道:“没有请帖决不能进!”
“我是焱东岑氏岑彦啊,你不知道我的名号吗?”岑彦抓抓脑勺,见守门弟子继而摇头,心中崩溃,守门弟子随口一说:“这不是担心魔教妖人闯入,所以还是请亮出请帖,不过焱东岑氏听说过,岑彦没有听说,你还是拿请帖为好。”
“我都跟你说我请帖......”岑彦气急,刚说到一半,眼珠子转了转,道:“小兄弟,你看我像不像魔教妖人?”守门弟子笑着摇了摇头,岑彦喜道:“那可以让我进去了。”守门弟子立刻肃立道:“没有请帖绝不能放进!”
岑彦跺了跺脚,只好作罢,他坐到一块大石上,标着一根草,看着栖山一整座山的灯火通明。岑彦心里叹息,翻墙也没有墙,多是悬崖峭壁。正门走也不行,那弟子也是顽固得很。岑彦想了想,只好顺便抄起了一根长棒。
栖山大殿。
众人饮酣时,门口忽然走进了一群的舞姬,四处还想起了丝竹之声。
罗桐一见立马张大了嘴,这,这,这群舞姬穿着火辣,跳舞时也更加的放肆。她看了看那些掌门们,拍手叫好,过于失态,还有那栖山掌门韩翌更是喝红了脸,明明花白的胡子,眼神还瞄到了舞姬的腰肢上。
罗桐觉得失望,原来武林跟庙堂也无异啊,明明是讨论对抗魔教的最好机会,却拿来观舞看人。
就连她的师傅晋临,她的师兄孟燎也目不转睛的看着正旋转的舞姬,不过他们并竟单身了好几年了。
但罗桐实在是受不了,新上来的流觞酒也不要了,连忙跑了出去。
到了门口,手持酒杯的韩箫媞叫住她:“你干嘛去?”罗桐茫然回头。
于是她们来到了僻静的亭子中。
“你不陪韩掌门了?”罗桐心情复杂,漫不经心的问道。她那忽然温和的语气倒让韩箫媞一愣,片刻之后才回答:“那些舞姬是父亲家养的,堂堂武林龙头也会干这种事,我只是厌恶那些舞姬罢了,无聊出来一下。”
“你很失望?”
“也没有言桓那件事失望。”
罗桐忽地仰天大笑,韩箫媞瞪她,“有什么好笑的?”
“你为什么会喜欢言桓,是长得好看,还是地位高崇?”罗桐笑完了,上气不接下气。韩箫媞坐到亭子的板子上,不看她一眼,道:“你不懂。”
“是啊,我不懂,但是我想是不是你从小喜欢他,一直到现在?”罗桐道。
“我小时候好像没见到你啊。”韩箫媞回忆着。罗桐没有说话,坐在她身旁,淡淡道:“你与言桓拜的是同一个师傅,我孟燎师兄曾拜他为一年师傅,那时我还在伏悠派,自然知晓,而且青梅竹马应该会有多少的情感啊。”韩箫媞微微点头。
“何必呢,言桓或许不适合你。”
“那适合谁,那个青籁吗?你也看到她是什么样子了,言桓哥哥会适合她?”韩箫媞笑也没笑,一口饮尽。
“要不要喝酒?”
罗桐摇了摇头,韩箫媞只好全部喝完。
夜空如黑幕,星星一点一点的闪烁。焱南多热,各种虫鸣呼之欲出,那一轮月亮亮得很,像散了荧光般照耀了整个大地。
那个男子跳至了屋顶,隐约的听到了音乐,像琴声,像萧声,还有人的欢笑声。
他嘴角一弯,清冷的话而出:“焱南的小门派快要被魔教屈服了,他们竟然还有心情赏舞,也不怕酒里放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