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鱼吐白,罗桐便早早的起来了。
随着晋临和孟燎踏上了栖山之行。
“此心非一事,书札若为传。旧国别多日,故人无少年。
空巢霜叶落,疏牖水萤穿。留得林僧宿,中宵坐默然。”(注)孟燎骑着他的黑马在上朗诵诗句起来,他的身后是一堆的贺礼,红色的礼纸包装着,很是现眼。罗桐在他后面拍手叫好,“师兄,好词好句!”孟燎转过去,露出大白牙,道:“我只是一时兴起而已。”
“若是当个流浪诗人也可以。”罗桐自忖道。
孟燎红了脸,嘀咕道:“这诗不是我写的。”
“你写的那还得了,到时候笙倾阁必会排名焱国第一诗客,那你的风头可大了。”晋临骑在最前头,一脸嫌弃的说道,孟燎脸更红了。
罗桐见此,赶紧说道:“师傅,师兄固然厉害,但风头终究不能抢了你的不是。”晋临听了故作摇头一笑,心里却是暗暗自喜。
他们走的并不是官道,路稍有窄,顿时堵住了。
罗桐定眼一看,只见一座马车停留在前面,也不知道为什么而停。晋临想了想,反正旁边乃是草坪,直接越过去便行,于是朝后向他们说一声。
马车的帘帐动了动,一双修长的手指拉开帘帐,却见一个白净的男子探起了头。罗桐一瞧,原是个书生。
男子笑道:“诸位可是去栖山祝寿?”
晋临本不想理,但见他开口,还是如实道:“正是。”但驾着马一步一步的往前。男子有些心急,道:“可否带上在下一程,在下不小心迷了路,实际上在下也是向栖山掌门祝贺的。”
“你是?”罗桐问道。
“凝国弦犹城南氏南子轲。”男子有些得意,但是在他们看来有些欠揍。
“嗯。”晋临轻轻的出声。
“哦。”罗桐跟着面无表情。
“啊?”孟燎有些搞不清。
南子轲:......
“这位是我师傅晋临,是伏悠派掌门,我叫罗桐,这位是我师兄。”罗桐骑着马赶上来,心里同晋临一样暗忖:南氏的人怎么会来?
南子轲立刻拱手道:“伏悠派晋掌门性格好玩,却不喜人多,又不喜坐马车,原是以前是个驾马高手。”晋临得意道:“算你知道得多,既然如此同行,那便跟着我们吧。”南子轲大喜,忙说多谢。
在路上,罗桐问南子轲,“你们南氏怎么会来?”
“家父曾受与栖山韩掌门的救命之恩,因此结缘,如今家父事务忙多,于是让在下前去贺礼,”南子轲温文尔雅的说道,“没想到会遇见晋掌门这等人物,实在是在下的大幸。”
“算你识货。”罗桐笑道。
焱南炎热,多湿润,他们走进一片茂林,匆促的停下马,休息一会。
山丘上的黑衣男子提着一把剑,下了山。
南子轲健谈,又与罗桐合得来,于是他们多了好个话题。
比如说:“你武功怎么样?”
“不敢说最好。”
“就你和几个侍卫大老远来,不怕被劫啊。”
“南氏一名不敢欺负。”
“......”
“......”
罗桐哈哈大笑,孟燎在一旁听着她的清脆笑声,生无可恋!而罗桐总算知道南子轲最大的特点了,那就是大话连篇!
“师傅,还有多久才到栖山啊?”罗桐总算正经的问了一句。
晋临正坐地打坐,他睁开眼,道:“一天吧。”
“可是你昨天也说一天。”罗桐撑着腮嘀咕道,晋临看向她,道:“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能不一样吗?”南子轲听闻刚喝的水马上喷了出来,他认为晋掌门是个不苟言笑的人,那是从刚见面的印象,不过现在一看,跟他徒弟感情真好啊,听到下面的对话,他只能忍住不笑。
“不一样啊,一天的一天就是第二天,也就是今天,你昨天说今天就到栖山,可是今天又说再过一天就到,也就是明天了,所以今天跟明天就是不一样啊。”罗桐反驳,心里却暗喜。
“你......”晋临拍了拍大腿,胡子气的跳起来,道:“啊嘿,小丫头片子,还来硬了哼,我是你师傅,我说了算,今天就是今天,明天就是明天,啊呸,我说了再过一天就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