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破涕而笑,委屈道,“那些合欢树怕是要遭罪了。”
“能让我夫人开心,都是应该的。”
“对了,你和我阿哥还聊了什么?”
“嗯……说到那日刚来平城为何花了我一定金。”
我怔了怔,脸色一青。
“那你为什么会喜欢合欢树?”
“因为……合欢树的叶子很漂亮。”
因为我喜欢你。
拓跋颜仍一直纠缠着阿哥,在阿哥那受了气总是跑到我这一顿谩骂,可气消了之后又跑去找阿哥。
真是乐此不彼。
不过近些日子这位公主总是愁眉不展,原是阿哥要准备启程了。
自从上次与阿哥在客栈见完面后我便再没去见过阿哥,阿哥也没来寻过我,只是送来了口信,说将阿诺安置在城东的一家庭院,让我没事去瞧瞧她。
寻摸着最近找个时段去瞧瞧她,今日她便先约上了我。
申时南丁寺山后,不见不散。
南丁寺我陪贺锦书去过一次,那阵子锦书心情不好,我便陪她去寺里烧了柱香,祈求家人平安。
阿诺为何约我到那?
还未到申时,我便到了约定的地方,阿诺早已在此。
穿的与上次大体相同,还是一身白衣。
她瞧瞧碧嫦与运运,笑着说道,“我们姐们二人许久未叙,有些话还真是实在说不出口。”
我自然明白阿诺的意思便让碧嫦与运运在远处候着。
待碧嫦与运运走远后,阿诺收起表情,一脸深沉,“姐姐,我没死你是不是很惊讶?”
阿诺自小同我说话向来都是有话直说,而今日的这番话却让我十分不解。
阿诺仰天大笑,良久,续道,“是药便有三分毒性,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能令人短暂昏厥的药,你当初就是想害死我。”
我僵在一旁。
我从未想过要害死她。
她慢条斯理继续说道,“我吃完药后失去了意识,他们都以为我死了,我自己也以为我死了。要不是忽达尔从小爱慕我,偷偷的换掉了尸体,恐怕现在我早就被活活闷死在棺材里。”
我不明所以,重复着阿诺的话,“忽达尔?”
阿诺冷笑了两声,一步步向我挪进,“我根本就不喜欢忽达尔,他也以为我死了,把我救出来后居然将我海葬,那个傻子不知道其实我早恢复意识了只不过全身动不了而已,后来我干脆将计就计骗取了大哥的信心。”
真相是什么?你永远不会知道。
我向后连连退了几步,只想回府,只想回到拓跋焘身边。
阿诺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恶狠狠的看着我,“为什么大哥对你那么好?”
我心中一惊,诺诺的回了一句,“我是他妹妹。”
“我也是他妹妹。”她喊道。
“你知道我活着为了什么吗?我是来报复你的,我要把你身边的一切都抢走,他们本来就属于我。”
青筋暴起,我皱着眉头,用力的将阿诺紧抓的手甩掉,反驳着,“当初是你哭着求我替你去和亲的。”
她呵呵一笑,怒道,“可你差点害死了我,所以我后悔了。赫连蓁你说如果太子殿下要是知道从一开始和亲的人选就不是你,是你费尽心思抢过去的,你说他该怎么看你。”
我冷笑了一番,“他不会相信你的,我才是他明媒正娶迎进府的。”
阿诺放大了瞳孔,慢悠悠的问道,“那画像呢,和亲前阿爹送过我的画像,太子殿下要是这时突然看到画像,里面的人和他明媒正娶的不是同一个人,这是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不可能。
我低哼一声,冷冷说道,“阿爹后来又重新送过我的画像。”
阿诺突然大笑,“是么?那你回府后可要仔细看看画像中的人到底是谁,你不会真以为阿爹送去了你的画像吧。”
我僵在一旁,最后的底线也被慢慢打破,我知道阿爹向来不喜欢我,可也绝不会像阿诺说的那般,可如果太子府里的画像真的是阿诺呢。
我不能让与拓跋焘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感情就这么毁在她的手里。
我望向阿诺,她一直大笑,口口声声说着要毁了我的一切。
我死命的摇着头,双手紧紧的捂着耳朵,不想在听到阿诺说着任何一个字,可即使我在怎么用力依旧能听到阿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