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蓁蓁_作者:耳青(84)

2019-04-01 耳青 虐恋

  他一身红装,八抬大轿,三书六礼,终究还是娶了别人。

  是夜。

  我瞒过运运,偷溜出了府。

  今夜我不再是太子妃。

  不得不说这酒确实是个好东西,毕竟三杯和万事,一醉解千愁吗?

  我迷迷糊糊的抱着个酒坛子,从一家喝到另一家。

  跌跌撞撞的摔了好几个跟头,鼻青脸肿的。

  还真是头一回喝的这么大。儿时,阿哥就这般不知从哪总能寻得上等的好酒,一坛接着一坛藏在我屋旁的后院处,阿娘发现不得,自然别人也不曾发现。

  可他不许我喝,每次名义上说是来瞧瞧阿娘,可这私底下一不留神就摸到了后院。

  终有一日,阿哥藏酒之事被发现了,我才得知,这些酒的来历。

  原都是放在阿爹酒房内的,阿哥买通了看守的小斯,后院的酒一断那边便立马又给续上。

  起初阿爹本就是酒瘾大,时不时的喝大了,少那么几坛子也发现不得。

  后来,阿哥的酒瘾子也大了,酒房里的酒自然而然没得快些,阿爹这才生疑。

  于是阿哥便被抓了个现行,闭门思过一月多,酒房的小斯也被处置了。

  本就是男儿喝点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可阿哥喝多了倒是比阿爹的酒疯还大。

  最严重的一次倒也不是酒后乱性,只是不小心打翻了台烛,一把火险些烧了三个月的食草。

  如今我倒是十分想念阿哥。

  毕竟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我在这平城街头转悠了一圈又一圈,上气不接下气的,许是这酒起反应了,昏昏沉沉的向一旁倒去。

  露宿街头也还算不错,总比回府眼看着心烦。

  突然一双结实的臂膀将我扶住。

  我抬起头,眯眯着眼望向面前的人,一双细长的眉眼尽收眼里,甚是好美,似乎在哪见过此人。

  我晃悠个脑袋,冥思苦想。

  半晌,痴痴一笑,憨厚道,“无战,你怎么在这?”

  夜里的凉风绝不是一般的冷,吹的我有些清醒,我搓了搓冰冷的手,小心翼翼的向下望了望,猛的一哆嗦,向后退了退。

  这平城除了皇宫,最高的便是这忘忧茶馆,而我此时规规矩矩的正坐在忘忧茶馆的房顶上。

  无战坐在我的身旁,一手拿着酒坛子,一双眸子若有所思。

  我记得刚刚确实好像看见了无战,他一脸冷淡说要送我回府,我哭天喊地的拽着他闹着要飞,于是我便到了这房顶。

  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我拍拍头,皱着眉头,悔恨不已,怎么去哪都能遇上他。

  罢了,全当我醉了。

  不过细细看来这平城的景色确实不错。

  无战突然嘴角上扬,讪讪道,“今日太子大婚,你不在府中主持大局,怎么一个人醉醺醺的跑这来了?”

  我怔了怔,长舒一口气,淡然道,“他今日大婚,我去算什么?毕竟春宵一刻值千金么,你说是不是?”

  今日他大婚,我作为正室本该在场,可我不愿看他一脸羞射,满含柔情的对着别的女子,索性眼不见为净,称病打发了此事。

  人人都说,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如今我是真真切切瞧的明白了,这致使至终不过是他二人的事情罢了。

  两国议亲,他不得不娶我。

  原本就是我上赶着要嫁过来,尝到点甜头后还天真的以为他是不是有那么一点喜欢我,并自私的想把他的爱占为己有,全然忽略了他的感受。

  而那个无辜的孩子,不管是不是锦书害死的,对于他来说都无所谓吧,他又怎会因为一个连面都未曾见过的孩子,去治锦书的罪。

  说到底是我错了,我不该先爱上他,一爱又是这么多年。

  不只自己苦恼,还给他添了不少麻烦。

  他若不喜欢我,全然可以直说,他若想娶锦书也不必绕这么大个圈子。

  为什么偏偏给了我一点又一点的希望,中秋的花灯,府内的合欢树,那又算做什么?

  我想,应是可怜我罢了,觉得我独自一人嫁到这魏国来,实属可怜。

  是我把可怜当成了爱。

  我深吸一口气,抹了抹眼角旁的眼泪,哭了那么久,怕是一丁点泪也挤不出来了。

  淡然一笑,一手举着酒坛子,憨声憨气的说道,“在这个大喜的日子里,我愿太子爷新婚快乐,百年....百年好合,早生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