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声传来的时候明月仍在弹琴,不用想就知道这个时间只能是侯妈回来了。
“老爷、小姐,安先生来了。”
琴声戛然而止,明月难以置信看着门口双手都提着购物袋的安翊,如看怪物一般!
她潜意识里认定他不会再来,昨天已经说清了啊!更诡异的是他竟然和侯妈一起进来,哪有这么凑巧的事!
侯妈从安翊手里接过购物袋,连连道谢。
“安翊啊,快过来坐!”见明月呆坐着没有反应,为了不冷场金震林只得先开口。
“你怎么会和侯妈在一起?”话一出口,明月暗骂自己是猪脑子,这还用问吗?
安翊果然如看白痴,不过还是好心为她答疑解惑:“路上碰巧看到侯妈从超市出来,不然你以为我在玩跟踪?”
呵呵,就算他是跟踪狂,目标也是貌美如花的少女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明月烦躁地一摆手,“我不是要问这个,我是说……”
“多亏遇到安先生呢!”侯妈端着洗好的草莓走了过来,感激地说:“这个时间不好打车,我又怕赶不及老爷晚上的应酬……”
明月根本插不上话,只能凑到茶几前品尝水果,认命地等待下去。
不过,侯妈虽然今天罗嗦了一点点,可她挑得草莓还真是一级棒,个头大、水分足、颜色好看又爽甜可口,明月一口气吃了好几颗。
“您要出去吗?我好像来得不是时候。”
侯妈终于在两三分钟后“下台三鞠躬”准备出门去也的时候,明月听到安翊这样说,她插嘴回道:“确实时间不对,幸好我早就决定在家留守,不然看你怎么办!”
“嘴硬很好玩吗?”安翊挑衅地问:“大方承认在等我有多难?女神应该敢做敢当才对。”
“等你我就是女神经!”他在说天大的笑话吗?本来还因为他专程来探望有那么一丝丝感动,这下全变成对他臭屁的鄙视了。
看着两个年轻人旁若无人地斗嘴,金震林隐有欣慰,此刻明月的鲜活的表情不会骗人,恐怕她自己都没发现从悲伤的情绪到现在的充满生机只过了很短的时间,或者说从安翊到来的那一刻,她的注意力就被分散,甚至无瑕再去感伤什么。
如果她能意识到这些该有多好?
直到金震林的手机响起,明月和安翊的“战火”才暂时停歇。
是司机郭叔的来电,他已到门口,金震林说:“等我十分钟。”
结束通话,他便回房去换衣服。
“昨晚和你说的话你好像忘了,还吹嘘有妙计,只有骗我的本事而已,亏我信以为真。”
暂时的“二人世界”,明月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小声抱怨,她晓得在所有不明真相的任何人看来,自己的“控诉”都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可谁又了解,如果提前知道他会来,她是断然不会弹那支曲子的!
“感情只有建立在信任和诚实的基础上才会长久,懂?”安翊上下打量似懂非懂的她,评估结果是认栽地叹了口气:“若不是遇到好心又聪明的我,估计你被卖了还替人数钱呢!”
明月很想保持风度不去计较,可他的态度真的超欠扁呢!
见她气鼓鼓的撅嘴,安翊不顾明月的挣扎,笑着揽过她的肩膀,吻了下清香的秀发,“明白你是好意,怕我为难对吧?”
明月傲娇地冷哼一声,她才不要理他呢!
安翊好脾气地解释着,“我很有责任感的,也希望所有的事都能善始善终,所以和他们商量过了,以后排练安排在下午最后一节课后的两小时,算下来我和郎晴儿每周有三天时间有所交集,演出那天完全不会出问题。”
拿起一颗草莓喂给明月,很满意怀里的她的温顺,安翊声音带笑:“我觉得他们没必要如此浪费时间,如临大敌地排练排练,一个星期足矣,重复次数太多反而弄巧成拙。”
一道黄色的光在他袖口处若隐若现,明月含糊不清地回答:“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么天赋异禀。”
安翊想问她是不是也嫉妒自己的高智商,却听到她“噗嗤”笑出声,“你一个男孩子整天戴着条手链不觉得丢脸吗?”
下意识看向明月的胳膊,相同的黄色静静闪烁,他不以为然地说:“你觉得男人戴婚戒是件丢脸的事吗?都是信物,形态不通而已。再说了,总在意别人的眼光会很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