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打算去花园逛逛安抚受到惊吓的自己。
一进花园,远远就见墨胥倾正在湖中心的亭子里下棋,自己和自己下……
无安追杀他的时候不会把脑子也给他摔坏了吧?这么下着难不难受?
她吃着甜糕走过去,问了句废话,“在下棋呢?”
墨胥倾抬头对她轻轻一笑,北音微怔,这妖魔的皮相真不错,就如那个小姑娘说的,笑起来
温柔又漂亮。
她在他对面坐下,墨胥倾问她:“要来一局吗?”
北音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不陪墨胥倾玩也就没有可玩的了,景明要是没动手削她都万幸了,更不敢说让他陪自己玩,于是答应下来,抓了一把棋子在手里,随意下了一颗,“成吧。”
北音是个嘴停不下的人,一边胡乱下棋,一边问:“你被无安追杀过,你对他有什么了解吗?”
“只知道他和我是同族,其他的并不知晓。”
“哦——那你和我讲讲你当初是怎么被他追杀,怎么被他盯上的,昨天我和景明出去逛了一圈,什么有用的都没打听出来。该你落子了。”
墨胥倾:“那晚我睡得晚了些,他一来我就察觉了,当时也没别的想法,只想着跑到鬼泽仙君这,加之我住的地方离这里较近,故而在他手里逃过一劫。”
“他有没有说些什么?他的武器是什么?”
“他不曾说什么,武器是一把剑,不过他只是带在身边,从未见他拔出剑。”
“你还知道别的吗?”
墨胥倾摇摇头。
北音也就随便问问,也没想过能从他这里问出什么,就连鬼泽也不清楚的事儿,他要是清楚了,估计不出今晚,他就得被景明拆了。
他们下了一会棋,听背后传来一句“你们在做什么?”
北音捏着棋子的手顿住,把棋子放回棋盒,扭身看过去,是景明,他这会儿已经换了一身纯白里衣淡紫色纱质外衫,一头如墨长发还带着些许水汽,被他用一根白色发绳松松束着,仍然是浑身上下都是仙气。
他走近,又问了一遍:“你们方才在做什么?”
话是问北音,一双眼却盯着墨胥倾。
北音指指棋盘,“下棋。”
“二位神君来六荒是为了无安?”墨胥倾突然问。
“与你何干?”景明冷冷回了一句,从他身上收回目光,转而看向棋盘。
北音瞪眼看向景明,又冲墨胥倾歉意的笑了下,觉得景明是把对自己的气撒在了墨胥倾身上。
墨胥倾摇头表示无碍,他把棋子收进棋盒,对他们说:“身体不适,我回去休息了。”
“和我下一局再走。”景明忽然开口。墨胥倾要离开的脚步一下子停住了,他背对着他们,看不见面上神色。
北音真是服了景明,她伸手拉住他,决定自己闯的祸还是自己来扛,小声说:“他都说了身体不好,要回去休息,你让他和你下什么棋?”她对墨胥倾扬扬下巴,提高声音:“你赶紧回去休息,别理他,他就这臭脾气。”
等墨胥倾一离开,北音秒怂,她把甜糕盘子推到景明面前,笑得一脸谄媚,“你吃口好吃的消消气,我也不是故意的,我真不知道你在里面……唉,我以后一定敲门,我再也不随便推你房门了,我发誓!”
说着她还竖起了四根手指,一脸诚恳。
景明本来因怒意抿紧的嘴唇变成原本好看的形状,他耳尖透着一点淡淡的粉色,他抬手掩唇,轻轻咳了一下,没回答,但却拿了一块甜糕慢慢吃起来。
北音看到立即松了口气,觉得莲止脾气根眼前这位比起来,算得上和气了,至少她是个能用一壶青絮酒哄好的主。
“你……方才找我有事?”景明问。
北音觉得略有些尴尬,她也拿了一块甜糕,“那个,我就是想和你聊一下临安的事。”毕竟回来时候鬼泽还在,不好提这些。
景明放下手里的甜糕,喝了口茶淡化了嘴里的甜腻,问:“聊什么?”
“我始终是觉得这事蹊跷,但又理不出一个头绪。”她烦躁的拧着眉,说着她从储物袋里拿出那撮狼毛,放在桌上,“那无安跟个铁桶一样,一点破绽都不露,而且他像是知道我们来了一样,根本不出现,这么下去我还得在这破地方待多久?我想我家温柔可爱的卿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