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你真是太厉害了!”小河狗腿,“一下就说对了……一大半!”
到了他们都在的地方,小河终于放松心来。
她收起调笑,缓沉声色。
“另一小半是,助我出宫的人……是莫迴。”
莫杨故作的冷淡,顷刻烟散。
他问:“什么意思?”
“莫小姐!您初来姚宫那日,还是奴才给您掌灯,送您来的观星台呢!”
今夜寅时,小河在观星台下,听着余钟叽叽喳喳。
“那日,奴才奉尚书命保护您,哪知世子殿下要赶奴才走。奴才真叫一个害怕呀!还好小姐您吉人自有天相!余钟也终于有了报恩的机会!”
小河头有点晕,反复摸索余钟给的凤印。
“你真是莫贵妃派来的人?”
余钟拼命点头,“凤印为证,莫小姐。这可做不得假。”
“那……尚书?”小河往车边看,“齐尚书?我们并不相识,您为何授意他保护我?”
齐牧之扬眉,登时明白,莫小姐搞错了。
而余钟更是抢白道:“不是的莫小姐!不是小旗子!”
他道:“是莫迴莫尚书!”
小河更晕了。
齐牧之别开那尾叽喳的鱼,朝小河一礼,缓和解释了自己到此的原因,又说:“家师莫迴,我与余钟,是师父多年前安插在朝中的棋。今日,便由我们助莫小姐出宫。”
他从怀中摸出一块令牌,“我听余钟说了莫贵妃的计划,但如今姚宫闭门,只有牧之的身份能出宫城。这块尚书令给您,您便能是牧之。至于另外七辆障眼马车,可能只能减至一辆,由我乘着,从对向出宫了。”
小河接下令牌,稍忖,“不用减,我有办法,能再安排六个‘齐牧之’。只是……”小河问余钟,“莫贵妃呢?还有姚帝呢?不是说好了和我在此处会和?”
余钟很奇怪。
“没有啊,余钟接到的吩咐,只是带小姐您一人出宫。”
“那他们去哪儿了?”
好一厢沉默。
余钟:“……去哪儿了?”
齐牧之道:“寅时三刻将至,有什么问题,不如我们路上再说?”
“姨母应该本就没打算与我同行,更不愿让我们知道,她和姚帝的去处。”
春江小院,莫杨接过凤印。
他沉眸,“……她愿意如此,便如此吧。”又叹,“只要她真能藏好自己和姚帝……藏足一辈子。”
小河几下迟疑,凑身又道:“有关莫迴……”
莫杨收起凤印,这姐姐最后的物件,他凝声,“说。到底怎么回事?”
“听余钟的意思,他和齐牧之在开元初年间,便做了莫迴的暗子。但莫迴从没用过他们,只交代说,可能在开元三十四年左右,会有需要他们的时候。不正是如今?而且,开元初年,又正是母亲去世的时候……”
莫杨紧声,“你想说什么?”
“……你不是说,莫迴一直知道有我存在……我在想,有没有可能,会不会我们一直……误会……”
“不可能!”莫杨提声道,“有什么误会?他做的……那些事,难道是没做过的?如今怎么会这样我不清楚,但这一趟安排,就想把过去一笔勾销?没有那么便宜的事!”
小河忙道:“没,我也就是一说……”
“不说这个了。”莫杨道,“我自会有查证。反倒是那余钟和齐牧之二人,如今在何处?可惜他们了。齐牧之一代才俊,更是……可惜!”
小河也曾向那二人,表达过这个意思,甚至还询问,是否需要假装是被她挟持。
齐牧之还笑她,“多谢莫小姐安排,如果真有人会相信的话。”
余钟也乐,“没关系的,莫小姐,奴才和小旗子,如今的一切,本就是莫尚书给的。尚书既然用得着,我们自然也就要还回去。事情本该如此。”
齐牧之跟着点头。
余钟又道:“而且奴才这小半生,一直都在为今天做准备,钱也存够了,未来其实没什么担忧。”他又有点担忧,转头问,“小旗子你该不会没准备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