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退后,摇头,“不了。”
“为何?”
“我怕去了就回不来了。”
我还要回去找小尔呢。
裘真也不多劝,道了句,“可惜。”
小河:“你我所求不同。”
她平静又有力,看得裘真倒是稍缓了下。
而后低眸笑,“你倒是比她旷达许多。”
“谁?”
裘真没说是谁。他踏脚,走上金色道路。走得方远了些,忽地又回问。
“最后有一事。”他道,“清流在哪儿?”
小河心被扯了下。
“他在哪儿你不知道?”语气不善。
“我是说大概的位置。”
这里谈不上“时空”,又哪有“位置”这种东西?小河只能全然靠着记忆,指向一片范围。
“门大概在那边。”
裘真看了,记下了。
“我知道了。”
此后前行,直到金色彼岸与他,都飘然消失,也再未回头。
金色之地消散时,生命之河复又流出。
小河独面黑暗与光河,犯了难。
“……怎么回去啊?”
上次,神不知怎么地,拎着她,在生命河里一搅和,跟调羹似的,而后神松手,她就脑一昏,回去了惘然大陆。
可现下神给裘真弑了,她咋回?
“……天杀的秃驴。”
净给她惹事!
小河忧愁坐岸,撑着膝盖,奋力思索。主力思索怎么离开,副力思索小尔去青楼的时限。
所以,当光河里冒出个人形时,她和它是面对面的。
她看着光流渐聚,汇集成她最熟悉的样子。
她惊了,呆了,叫了。
“不是我杀的你!!!”
神,隋玉,管它要怎么称呼,涉河前来。
小河颤抖了,灵魂层面的。
神走上岸,聘婷美妙。
小河颤抖了,身体层面的。
她彷似听到丧钟庄严地鸣响。
哪知……
神笑了。
还……
鞠了个90度的躬??
它发里的柔声传来——
“你好,小河君。我是新上任的守河人,请多多指教。”
河岸,小河与它各自蜷腿,来了个日式榻榻米对坐。
小河缩眉。
“你再说一遍?”
“守河人。”它说,“失藕守,喝鹅河——守,河,人。”
“……”小河确认,“不是神?”
它还奇怪,“这世上有神?”
小河惊,指地,“那刚刚,这地儿,那个那个那个,是啥?”
小河说完,想起这“守河人”又没见过神,这话是问劈叉了。
哪知守河人朗声。
“它不是神啊,它也是守河人。”
“……”小河有点儿不稳,撑住自己道,“可它说……”
“它说它是神,你就信啊?”
……无可反驳。
……W,T,F。
小河收拾起凌乱,理清思索。
“它骗我干嘛?它图啥呀?”
对面守河人愣住。
“你等等。”
它五指推拒,又张成鹰爪样,一抬一扣,就往自己大脑里搅弄去了。
还边稳住小河。
“请稍等一下哈,真是不好意思。我刚出河任职,和它们的记忆融合得还不是很好,但我马上就能找到的,你请等一等……”
这场景虽是第二次见,仍不能叫人心平气和。
“不用麻烦了,”小河深吸口气,“我看我们还是聊聊,怎么能回……”
“啊,是恨。”
“嗯?”
守河人端坐回去,“上一任守河人,它恨你们人类,连带着也恨你,所以要欺辱你们。”
小河倒不解了。
“恨?为什么?”
守河人嘴一鼓,头一低,又犯难了。
“这个……就是心里的事了……”
所以它把五指,又伸进心里搅和去了。
这次它倒很快。
“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