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垂眸，半晌，低声道：“挺好的。”
夏子安轻声说：“那就好。”
夏子安转身欲走，苏浅终是没忍住叫住他“师兄！”
夏子安回头看她，静默不语。
“你恨我吗？”
夏子安垂眸“不恨。”
苏浅思忖半晌，开口道：“这么多年，我欠你一句对不起”苏浅顿了一下，交出了那个多年埋藏在心里的称呼“姐夫。”
不知是有多久没听到这样的称呼了，夏子安楞了一下，抬眼看她“都过去了，阿凝都不在乎，你又何苦执着。”
“你不是她，你怎知她没有怨过我。因为急着来见我，却因此丧了命，尽管是个意外，可也是因为我。”苏浅低声道。
“姐夫，这么多年，你想让我放下，你自己又为何不放下。”苏浅说道“我听夏叔叔说，这么多年家里安排的相亲，你都拒绝了。”
夏子安打断她“小浅，不是什么人都是苏凝。”
“活在过去，值得吗？”
“你不也活在过去？”
夏子安轻声说道“有时候我们走不出来，只是因为还没遇到那个可以让我们走出来的人，或许遇到了，我就可以走出来了吧。”夏子安顿了一下补充道“我从未怪过你，你也别太自责，这么多年了，哪怕要还，你也还的干干净净了。”
“夏教授！”不远处，三三两两的同学们叫着夏子安。
夏子安看了一眼，对苏浅说道：“我学生还有事找我，我就先走了。”
苏浅看着夏子安的背影，影子拉得修长，阳光洒下的光箔，无意中落在了他身上，让人难以忽视，让人经久不忘。
肖言手机响了一下。
苏浅：我今天下午请了半天假，你早点回去。
肖言：你去哪？
肖言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回复，肖言给乔菲发了一条微信。
肖言：乔菲，浅浅今天早上出去了吗？
乔菲：她去夏氏了，有个案子要跟夏氏合作。
怪不得。
肖言心想。
肖言只是特邀顾问，所以工作时间十分自由，肖言把手头事飞速处理完，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向外走去。
上海，某墓地。
苏浅把买好的百合花，放到苏凝墓前，然后坐到石阶上开始自言自语。
“我记得我小的时候，妈每次骂我的时候，都是你替我挡着。那时我就在想，我姐姐对我真好，看在她对我这么好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也对她好吧，加倍的那种。后来你遇到师兄了，你们很幸福，恋爱，领证，没过几天就要办婚礼，可却因为我要给你的结婚惊喜，让你送了命。”
苏浅吸了吸鼻子“这么多年我不敢见他，我怕他怨我，我让自己变成刺猬，每天用各种面孔伪装自己，无论什么，我都顺着妈的意思，我知道她担心我，所以我会尽量听她的话。这么多年我没向谁打开过心，却没发现有人早就在慢慢走进我心里，他总是会跟我互怼，但是关键时刻永远都陪着我。”
苏浅停了一下，声音温和“我跟他结婚了，这个人你也认识，就是肖言。他让我感受到了什么是温暖和在乎，我慢慢的走出来了，所以我也希望姐夫也可以，姐，你若在天有灵，保佑他能找到一个心仪的老婆，好不好？”
“我们都会过好自己的人生。”
逝者已矣，生者该节哀了。
肖言在不远处看着苏浅对着苏凝的墓地不停地说着话，便停下了脚步，原地等着她，等她起身，才缓缓走了过来。
“我就知道你在这儿。”
苏浅抬头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肖言，心念一动，伸手抱着他，胡言乱语了一句“你以后不准不要我。招惹了我，就得负责。”
肖言不知她为何说这些话，只是抱紧她。
“我一辈子都负责。”
第15章 勾魂
苏浅在车上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肖言被盯得有些发毛“你干嘛一直看着我？”
苏浅撇嘴“不公平，一点都不公平。”
“什么不公平？”
“你都没追过我，就把我娶到手了，不对，是骗到手了，不公平。”苏浅嘟囔道。
肖言浅笑“那你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