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顺好歹是工地上的老人了,他说的话,曹建功都卖几分面子。其他工人也觉得有理,这事情没有证据确实不能乱冤枉人。
曹建功知道后,什么也没说,东西丢了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没有证据确实不能胡乱猜测。赵瑞气的一个倒仰, 本来就算不是秦丰拿的, 他也可以把人撵出工地。
现在曹建功一出口, 立即没法问罪了,曹建功虽说压下了这事情, 但是也没有说秦丰就一定是清白的。还是有怀疑的人背后乱嚼舌根,秦丰时不时听见,眉眼阴沉。
这天主动找到曹建功,“我没拿东西,虽然我是最后一个走的,但是曹工你相信我的为人。”曹建功抽了一口烟,迷蒙着眼睛,笑了笑,“我知道不是你,我也没怪你。”
这话说跟没说没啥区别,秦丰也不是一定要曹建功相信他不可,只是他隐隐觉得赵瑞这几天老是给他使绊子,平时什么事现在最爱指使秦丰去干。
工地上每个人都有分工,赵瑞却爱耽误秦丰的功夫,人家事情都做完了,就他这里还拖着。曹建功天天在工地上不是没有看见。
其实他是最先看见赵瑞给秦丰找麻烦的,还私底下叫他不要夹带私人恩怨在工地上来。谁知赵瑞跟他说,“这小子既然是英子看上的人,我这当哥的自然要考验考验人。”
一听这话,曹建功脸色立时就变了,他一直都知道曹英看上了工地上的谁,就是没想到是秦丰。其实是秦丰也没关系,秦丰老实踏实,吃苦受累没有半点怨言。
要是这么个小伙子给他当女婿,他也挺乐意,只是秦丰已经结婚了。曹英再看上人家也不可能了,曹英是他的女儿,他不愿意把这事情挑明。
一来伤害女儿面子,二来看上一个有妇之夫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这样一想,好像秦丰离开工地是最好的选择,所以他也就默认了赵瑞的行为。
秦丰这几天回来之后整个人都沉默寡言的,傅眉不知道他在工地上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是最亲密无间的人。她要是不关心他还指望谁关心他呢?
晚上,傅眉躺在秦丰怀里,耳畔是他绵长的呼吸声。她知道他并没有睡着,傅眉翻到秦丰怀里,在黑暗中摸了摸他的脸,“哥,你这两天怎么了?”
秦丰沉默了一会儿,到底还是说了这几天的事情,“赵瑞为了工地上开展业务的事情排挤我,这个我知道,就是曹工视而不见叫我有点不能接受。”
他自认自从进了工地以来干的活不比任何人少,兢兢业业,脚踏实地,从来没有偷奸耍滑过。曹建功撑起了整个工地,接了那么多工程。
在他眼里,对方也是个有能力、魄力的人,不该放着工地上乌烟瘴气的不管。可是为什么赵瑞单方面的欺负曹建功却视而不见。
傅眉摸到秦丰紧拧的眉心,拍拍他的脸道:“不要烦恼,人心难测,你咋能清清楚楚知道每个人的喜恶,或许不经意就得罪了人呢。咱们自己行的正坐得端就成了,不要在意他们。”
秦丰将傅眉怀在身前,手上无意识摩挲她手臂上温软的皮肤,“我知道,要是这里容不下我,我换个地方就是。重新找事做嘛,有什么要紧,我也不怕。”
顿了顿,他又道:“只是,工地上刚丢了东西,我就走了,在其他人看来不是做贼心虚就是曹工偷偷撵我走的,想着憋闷。”
傅眉道:“怎么突然就丢东西了,一丢东西就怀疑你,说不定就是故意针对你。或许东西根本就没丢,又或者该是谁藏起来了。”
她也不想把人心想的那么坏,只是秦丰的事情确实挺凑巧的,人心弯绕,在外面总要长个心眼。秦丰沉默了一会儿,道:“我自己去查查吧,就是走也得干干净净的走。”
傅眉笑道:“就是这样,这里不行,咱们换个地方,总有能留人的。”秦丰抱着她往身前搂了搂,心口暖呼呼的满足,有眉眉相信他,一直陪着他,那些挫折都不算什么。
乡村里的七月份正是农忙的时候,山坳土地被一片大地烤晒着,不管是工人还是农民都在黄土里下死力气。城市却不是这样,大家生活的光鲜亮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有条不紊。
工地上仍是一片忙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这天不知为啥赵瑞请假了。秦丰想了想也就跟着请了假,他不是个蠢人,平时跟工友们聊天,也能猜到赵瑞惩治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