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昔未回答,只将手中的纱布袋举起,递到她的面前。
“这是什么?”里面有星光点点,风落兮瞬间恍然,“萤火虫。”
夙昔点头:“送给你。”然后将那装有满满萤火虫的纱布袋放在她的手心。
风落兮小心翼翼的捧着,然后轻轻地将袋子口敞开,只见那小虫儿闪着淡绿色的荧光,一窝蜂似的涌了出来,先是一个较大的星团,然后各自散开飞远,抬头望去,就像那满天的星星一样美丽。
“对不起。”夙昔只轻轻了说了句。
风落兮还恋恋不舍的望着渐渐消失的萤火虫,“我早就不生气了。”
夙昔禁不住嘁笑一声:“些话当真?”
风落兮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和你一样爱说谎话骗人吗?”
夙昔摇摇头:“当然不是,夭夭你最善良了,又怎么会骗人呢?”
风落兮哼了一声,又道:“那我再问你,你还有没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了,当然没有了。”这次夙昔倒是答得很爽快。
风落兮也懒得计较他话中的真假,若是真话,倒也罢了,若是假话,也无甚关系,谁让她的心已经不由自主地朝他偏移了呢?
“对了。”风落兮有点难以开口,“你那个,中午烤的鸡挺香的,能再给我烤一只吗?”早就想吃了,奈何面子抹不开。
夙昔自然乐意,立马捡了柴生了火,又将中午未烤的另一只野鸡架在火上。风落兮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竟将那野鸡烤得如此喷香诱人。
等两人重回到马车中时,已是半夜时分,风落兮掀开被子先躺了进去。夙昔也准备在靠近门口的地方打盹儿。
“你那样应该休息不好吧?”风落兮见他好大一个子,蜷缩在了一团。
确实是休息不好,还不如在外面的树枝上挂一宿,至少宽敞。
但夙昔绝对不会这样说的,“还好。”他回道。
风落兮朝床里面移了些距离,对他道:“你也上来睡吧。”
夙昔先以为自己听错了,便又向她确认了一遍。可风落兮一个女子,说出那话已是羞得不能再羞了,哪儿还受得了他的回问,便嗔道:“爱来不来。”
夙昔见她又要生气,忙跳了上去,然后在斜躺在她的身边,“别生气,我这不来了嘛。”
说得好像有多不情愿似的。风落兮想。
“谁生气了?”风落兮将脸转向里边。
夙昔也不再逗她,只道:“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
风落兮突然又一个回身,又忽然将手环在他的腰上,如蚊蝇般轻轻“嗯”了一声。
夙昔却被这突然的亲密给震惊住了,动也不敢动。还是风落兮感觉到了他僵硬的身体,才微微将头从他的胸前抬起来,“怎么了?你不是说我们是夫妻吗?难道我们以前没有这样一起睡过?”
夙昔僵硬的笑笑:“自然是有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将手放在她的后背,轻轻揽着她入睡。
“那便好。”风落兮嘴角扬起一抹浅笑。
这样的夜晚,应该是很好入眠的吧。
可似乎依然不能如她所愿,她不仅没能安然睡着,还做了一个很长、很郁闷的梦。
梦中有一对男女,还有一个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们匍匐在那个同她长得一样的人的面前,称她为帝君,求她放过他们。
“帝君,仅凭司命星官一面之词,何以证明我儿今后会祸乱三界?还请帝君看在我儿尚在襁褓中,饶他一命,妲妤愿以命相换。”那女子将头磕在地上,一直未起身。
“求帝君网开一面。”妲妤身边的男子也跟着拜道。
风落兮听得疑惑,便走近了些,见那妲妤怀中还抱了一个婴儿,两只小圆眼滴溜溜的转着,甚是可爱,一点也没被外界影响。
“杜生乃凡人,不知我禁令便也罢了,可妲妤你身为魔界公主,明知我于百年前立下这神仙、凡人、妖魔禁止私通的法令,仍不思悔改,不仅与那凡人结为夫妻,还诞下一子,你叫我如何宽大处理?莫非要本君为了你而置这神令于不顾?”
“可帝君,他还只是个孩子啊......”妲妤声嘶力竭,泪如雨下。
这时那女帝唤了一人上前,又问道:“司命,你所司之命理可确有此灾祸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