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王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
再等待尸浆人大军成型的时间里，几个人轮流值班守着，其他人先歇下。
这会儿守着的是方旭，方泠和李玫作为女子，受到特殊照顾，她们不必当值。
莫长庚作为先太子也没搞特殊化，他第一个守的，刚由方旭换下。
方旭坐在兵器库的边上，看着尸井里的尸体渐渐融化，他的心也由一开始的不安，慢慢变成了平静。
“哥。”方泠没怎么睡，她起身后就来找她大哥。
“泠泠，”方旭扭过头看她，眼中含笑，“怎么不休息？”
“睡不着，”她在方旭身边坐下，“这儿太闷热了。”
方旭看了眼不远处四仰八叉躺在地上没心没肺呼呼大睡的二弟，笑了笑：“那就陪哥说几句话吧。”
方泠往他身上靠了靠，有点儿撒娇似的问了句：“哥，爹爹还好么？”
方旭侧了侧身子，帮她挡下尸井中蒸腾而来的热气：“爹在毅王那儿挺好，我们不用担心。”
方泠叹了声气，两眼有点放空地望着前方：“有点儿想念以前的日子了，不用太过奔波，有肉吃，有衣穿，简简单单的。”
方旭淡淡地笑了笑：“现在就是一盘棋，大家都成了一枚棋子，早就身不由己。”
“哥，你是不是早就有心里准备了？”她仰头看着方旭的下巴，方旭低头看了看她，眼神中除了坚定还有一丝怜爱，让她觉得有大哥作为依靠，特别安心，她大哥的眼神，越发像自己的父亲了。
方旭点了点头：“嗯，爹早就跟我说过了。李家跟殿下之间的事，爹知道的。”
方泠撇了撇嘴：“莫长庚那个大混蛋玩意儿，自打他出现，我的生活都乱套了！”
方旭笑着：“有的人命中注定就是与你相遇的，如同一颗石子，投入池中，那生活就不能平静了。”
“也不知道是好是坏。”方泠又说。
“那要看你自己喜不喜欢，”方旭回话 ，“只要自己喜欢，便都值得。”
方泠挪了挪身子，又问：“哥，你觉得太子如何？”
方旭笑了笑：“这话我问过你，现在改由你问我了。”
他过了一会儿接着说：“别人的答案不重要，关键看你怎么看吧，一个人有没有进到自己心里，自己才最清楚。”
方泠唔了一声，老半天才说道：“嗯……我也没觉得他有什么不好的……就是，说不清吧，哎。”
躺在一旁的莫长庚根本就没有睡着，他耳朵竖着听得挺入神的，跟只兔子似的。
原本吧，他也想歇一会儿，结果方泠一开口，他就没忍住要偷听，他特别特别想亲耳听方泠说他，尤其是好话。
听到这儿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鬼使神差地摇了摇挂在脖子上的铃铛。
铃。
这一声响得那叫一个清脆响亮。
莫长庚：“……”
方泠：“……”
方旭：“……”
方泠脸有点儿红了，皱着眉骂道：“你……你装睡是不是？！”
莫长庚没辙了，马上开始表演，他打了个极不自然的哈欠，站起身子揉揉眼，懒懒地说道：“我睡着了啊，就是想起身尿尿。”
“好啊！你尿，快点的！”方泠气不过，跳起来，“我倒是看你是装的还是骗我的！”
莫长庚：“……”
他彻底慌了，自己不过随口撒个谎解解围，谁想到那姑娘真的跟自己较劲了。
他往另一边走了走，故作姿态要松开裤子：“你听啊。”
他吹了声口哨。
“就知道你是骗人的！”
方泠自己朝他踹了过去，莫长庚赶紧往旁边一闪：“哎哎哎，你看着我，我也尿不出来不是？”
方泠气急败坏地指着他噼啦啪啦数落了一通，把他俩第一次遇见到现在所有让她不满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她的话真把莫长庚给说乐了：“你还记得那么清楚啊？”
方泠一皱眉：“说完我就忘了，现在忘了。”
第51章 一触即发
王二弄带领的骑兵日夜兼程，在方旭预定的时间内，来到了燕鸣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