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玫见到父亲和哥哥都向着外人,一下子差点气哭,闷闷不乐地跑开了。
只剩下父子两人后,李央问他父亲:“爹,太子今天特意来找您,是有何事?”
李永贤胡子微微一抖:“他是来打点我们的,让我们做事不要太过了。”
李央看着他父亲:“您是说,太子知道是您把云欢的尸体带走了?”
“应该是知道了,”李永贤喝了一口淡茶,“方一北还不至于老糊涂,适当的讨好一下太子,对他方家有好处。”
“那我们……”李央愁眉苦脸道,自己家岂不是吃力不讨好,还惹了一身不是?
李永贤毫不在意:“这事我最终推到太后身上,太子下一步想怎样,都与我们李家无关了。我们也不能全按照他的意思去办,否则以后生出什么变数,我们自己也被动得很。”
李央叹气道:“爹费心了。”
“我们还不到可以松懈的时候,太后那么急,陛下绝对有会动作,你也要有心里准备。”
李央点头:“请爹放心,我会注意的。”
回去的马车上,方泠抓了把瓜子,磕得咯咯作响。
“你嘴巴听不住,”莫长庚一手托着脑袋,斜目看她,“不是在损人,就是在吃东西。”
方泠停下嘴:“你也不差啊,除了损人,还是损人,片刻闲不得。”
莫长庚笑笑,一般人我才不愿意搭理呢。
他又说:“你二哥跟你一样,就知道吃。”
“能吃是福,不懂么?”方泠翘翘嘴巴,挺得意。
“那你家有不好吃的么?”
“我娘……”方泠顿了片刻,“我大哥也不好吃。”
“哦,对,你还有个大哥呢,他现在怎样?”
说起她大哥,她就觉得脸上有光:“我大哥考上武状元,现在去了西关……”
说起西关那个地方,她有觉得有些失落,毕竟是边塞,离家远。
莫长庚两眼一睁:“他考上武状元是什么时候的事?”
“两年前。”
莫长庚坐直了身子:“你大哥人才啊,之前考了文状元,现在又考了个武状元,是个人才。”
方泠笑得两眼眯成一条线,比自己被夸还高兴。
他又念道一句:“确实是个人才。”
他在世的时候,已对方世子略有耳闻,今日听了这事,好印象又多了几分。
他问道:“你大哥被安排去西关,是谁的意思?皇上的?”
方泠摇摇头:“听说不是,我问过我爹,说他是自愿前往的,一开始皇上还想把他留在身边呢。”
她磕了两粒瓜子,接着道:“那阵子他人红是非多,估计想避避风头,去那边散心的吧。”
莫长庚点头后,又指了指她的脸:“这儿,有瓜子壳。”
太后从指云寺回来,刚回到宫里,便听说皇帝来了。
“皇上来了?”
太后眉头微皱,看了眼张嬷嬷,张嬷嬷马上扶着她进去。
皇帝这时坐在正殿里,喝着茶,听闻太后回来后,起身到外头迎接:“给皇额娘请安。”
太后转由他扶着进去:“皇上今日政务不繁忙么,怎么想着来看我了。”
莫连城把太后扶坐下之后,坐在一旁,笑道:“孩儿听说皇额娘身体不适,就挂念着,又听说皇额娘还去指云寺祈福,便想着来看看您。”
太后轻轻抚着他的手:“皇上还是政务要紧,我这一个老妇人,有点病在所难免的。”
莫连城把另只手也贴了上来:“皇额娘好生安养,以后别太费心专程跑去祈福了,一路上得多累啊,要想祈福,可下令将人请进来。”
太后脸上一滞,又笑道:“让皇上操心了。”
“皇额娘哪里的话,这是孩儿应该的,”莫连城对外喊了一声,“把东西带上来。”
他话音刚落,几个太监扛着一鼎仙鹤追日造型的铜制香炉走了进来。
“皇额娘,这香炉是附属国近日进贡的一件宝贝,孩儿惦记着您休息不好,里面点些香,可以助眠。”
太后看了眼香炉:“皇上费心了。”
等莫连城走后,张嬷嬷关起房门,说道:“主子,陛下是不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