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挖出太子爷_作者:北山漠(55)

  相对的,云欢的尸体终于是化成了一堆骨灰。

  大火烧了不知多久,站着围观的狗三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待火焰渐去时,主持才问:“殿下,这云公子的骨灰……”

  “装起来吧,”莫长庚转身要走,“找个地方葬了便是。”

  主持躬身答应到。

  “殿下,”主持跟在他身后,快出寺院大门才说,“老衲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主持请说。”莫长庚驻足。

  “这云公子已身故,最终也未能留个全尸,这都是他这辈子的因缘所致,我们出家人讲究一个善字,云公子生前最挂念的无非就是膝下一子,他走后,怕是没人会照顾着了,殿下仁慈,殿下和云公子也算是有过一段因缘,何尝不可圆了他的心愿?”

  莫长庚转身看着主持,脸上闪现过一丝疑虑,他话中的意思,长庚一听便懂了:“主持的话,我会记住的。”

  主持恭送他道:“殿下慢走。”

  方家大院,莫长庚住的院子中种有一棵枣树,叶子虽繁茂,但不知何时它才会结果。

  他枕着双手,没有入眠。

  其实自己并没有多怨恨天青,所有的一切,均不赖他。

  只是他被一同捆绑在了命运的齿轮之上,分不开,丢不下。

  莫长庚看着眼前帘帐绣着的金边海涛,内心却波澜不惊,他计划着的事情还很多,天青是其中躲不过的一环,早来也好,晚来也罢,都会来的。

  他渐渐合上了双眼。

  明儿一早,就去看看那孩子吧。

  天青被莫长庚安置在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相王府。

  天一亮,他便起身前往。

  相王府的管事恭敬地把莫长庚请进了相王的书房。

  相王是先帝的亲弟,佛了几十年。

  见着长庚,他放下手中毛笔,先是把自己写好的字让他过目,又命人沏来一盏茶,两人并排而坐。

  “这茶先帝最爱喝,”相王喝了一口,把茶杯轻扣桌上,“以前他总会邀我进宫里品茶,我也总能得到些赏赐,带回府里。”

  长庚品了口杯中的庐山云雾:“相王打哪弄来的茶叶,我喝着不比宫里的差。”

  相王轻笑,眼角的皱纹活得犹如一条鱼:“当今圣上无暇惦记着我,好在永乐公主记得,所以时节一到,就会送我一些。”

  他拿起茶杯,掀开杯盖,那杯盖上挂着一尾游鱼,活灵活现:“永乐公主在你兄妹三人中,最懂得体恤老身,你莫怪我说话太直。”

  长庚凝视了他一眼,嘴角一勾:“相王说笑了,我怎么会计较这些。”

  一盏茶过后,相王慵懒地摇着扇子:“当年你命人把天青送来我的府上,老身是顶住了何等的压力,才敢收下了他,当然对他也没薄情,很是上心,今日你为何突然要带走他?怕我怠慢?”

  莫长庚骨节分明的两根手指轻敲了两下椅子扶手:“相王说笑了,我怎么会责怪?只是太后近日病了,念叨得紧,我也想亲自待他,好让太后宽慰些。”

  相王笑得有些放肆:“太后今时今日,还有闲心惦记着他人啊?”

  “这天青与她关系不一般,她惦记着,也不奇怪。”莫长庚脸上冰冷如霜。

  相王一收扇子:“老身长话短说吧,连城想铲除我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要不是念在你我还有叔侄关系,我可不愿意插手你额娘闯出来的这档事,丢了我皇家脸面不说,也害得你我计划有变。”

  莫长庚点头听着。

  “你现在失了太子的身份,我手下的兵将,难免会有点离心,”相王转头看他,“我说长庚啊,你我要早日行动,否则就来不及了。”

  “我知道。”莫长庚面无表情地回话。

  相王又一笑:“西关的大墓不仅我们盯得紧,连城也关注着呢,我想,你是不是该动身了?”

  莫长庚手指连着点了几下,安静之中,那声音清晰可辨,滴答滴答,又像有人敲着木鱼礼佛。

  相王又说:“这之前,天青那孩子还是暂留我这吧,处着三年,多少处出了点感情。”

  莫长庚知道天青一时半会儿是带不走了,也只能作罢。

  方泠起床梳妆时,听豌豆跟她说,莫长庚出了趟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