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瞫!”
对方报上姓名,却并不给他停歇的机会,很快起开刀刃,往百里视腰间砍去。
百里视将□□一扫,死死拦住刀刃,趁这个间隙往队伍中扫视了一眼,大致摸清了战斗的情况。
还没等他发号施令,狼瞫夺回主动权,长刀顺着□□划过,闪到百里视身侧,挡住他的视线,使劲往对方脖颈上劈去。
“一通鼓!”
随着百里视一声令下,秦军在军鼓的敲击声中迅速变换队形,加固外围防御,抵挡住了晋军的猛烈进攻。
狼瞫见状,加速了进攻,出手又快又狠,十几招下来,几乎将百里视整个人压在马背上。
百里视一面迎战狼瞫,一面掌控着周遭的大局,蹇术那边已经将突击队包围全歼,把攻击重点转向晋军的右军,蹇丙正在努力修补被冲破的阵形队列,不用多久就可集中注意力对付晋军左军。
百里视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再次下令:“二通鼓!”
处理完突击队,秦晋两军开始正面对战,两军实力相当,打得难舍难分。
百里视抽出空来,准备先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对战了这么久,狼瞫一直拼尽全力,百里视感觉到他的速度慢了下来,战斗中也能不费力地说话了。
“狼瞫将军好本事,独身深入我方腹地,真是勇气可嘉。”
狼瞫憋着一口气,再次使出大招。
百里视迎面接了这一下,较之方才已是弱了许多:“你的部下已被全歼,将军何必硬撑?”
狼瞫仍旧不说话,百里视快速绕到他身后,□□杆一扫,直击狼瞫后背,他开始反击了。
可出乎意料的是,狼瞫仍旧没有改变进攻态势,□□扫来他也不躲闪,而是借着□□被他身体抵住的片刻,反手就是一刀,百里视忙于躲避,□□只在狼瞫腰上划出一道半尺长的口子,没有机会刺进去。
趁着百里视转身的瞬间,狼瞫仿佛丝毫察觉不到伤痛一般,将长刀从右手抡到左手,朝对手身后砍去。百里视将□□扛在后背,打开了这致命的一击,□□战马极有灵性,载着百里视飞奔出去,松开了狼瞫刀上的那股劲。
狼瞫策马追上,百里视猛地一拉缰绳,忽然在马背上跃起,一个后翻,一脚踹在撞上来的狼瞫胸口,将他从马上掀了下去,狼瞫脚力不错,被马挂着跑了几步,两腿一蹬又爬了上来。绕了个弯的战马重新回到百里视身边,他一拉缰绳,重新上马。
狼瞫把全部心力都用在针对百里视一人的攻击上,从不作任何防守。更奇怪的是,他不穿甲胄,已经就被百里视刺伤好几处,甚至还吐出一大口鲜血,却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他这自杀一般的行为不像被逼无奈,倒像是早就防备好的,百里视暂时停了手。
“将军此举,是想效仿先轸吗?”
狼瞫并不在乎身上的伤,咧着粘满鲜血的牙笑道:“将士马革裹尸,死于国事,死亦得其所。”
百里视敬佩他的勇毅,但大敌当前,不是给他寻觅知己的时候,眼见着双方交战胶着,百里视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百里视将□□横在胸前,冲狼瞫一拱手:“孟明愿成全将军。”
“来吧。”狼瞫并不客套,勒紧了缰绳,举着大刀迎面奔来。二人侧身而过,一双眼睛明亮而果断,一双眼睛勇毅而坚决。
突然起了风,春日的风并不温暖,倒是有些刮得脸疼。□□上的红缨沾满了鲜血,滴落在土地上。
一个身影轰然倒地。
百里视没有停留,一路砍杀,迅速来到交战最前线,与兄弟们并肩而战。秦军士气大增,即便是艰难,仍旧在往前推进,压晋军一步,便是离胜利又进了一步。
先且居与狼瞫不同,他并不执着于跟哪一位对打,一会跟百里视过几招,势均力敌不分胜负,两军士兵交战队伍冲过来了,他便就势转换目标跟蹇术打去,见蹇丙靠近了,他又将自己与蹇术的距离远远拉开,朝蹇丙发动进攻。可这场仗打了两个多时辰,眼看着将晋军逼退了半里地,百里视忽然发现,先且居不见了!
百里视只想着早日为兄弟们报仇,趁着晋军式微,发了“三通鼓”的号令,全军出击,集中兵力攻击晋军主力。
就在此时,对方的号角响了起来,定睛一看,不知从哪里冒出一大波晋军,数量与两军开战前差不了多少,为首的正是先且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