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不等他叫唤几声,陆铮和周应几人便已经来到了他面前,将他团团围住。
寒刃在脖子上,汪文正知道自己彻底输了。
他强忍着疼痛,抬起冷汗密布地脸看向陆铮,咬牙问他:“你是故意放我走的。”
这话好似疑问,但实际上,却是用的肯定的语气。
到了这一步,汪文正才算是彻底明白,原来并非是他悍勇无匹,才能冲出陆铮他们的包围,而根本是陆铮故意放他走的。
至于为何这样,显而易见,只怕就是为了知道他要到什么地方去。
陆铮没有回答汪文正的话,只对周应道了一句“带走”,然后,便策马先行了。
周应将汪文正提上自己的坐骑,然而吩咐另外两个亲卫留下,自己则和另一名亲卫随着陆铮返程。
……
陆铮带着汪文正回到都城,太子与一干重臣已经商量出了结果。
众臣商量一番过后,都觉得还是该将此事如实上报给皇上,毕竟皇上还未大行,不管是代理监国的太子还是一干重臣,都没有替皇上拿主意的权利,也不敢。
这其中又是九门提督又是汪家的,谁知道皇上到底是什么心思呢?
而就在他们这边刚讨论出结果时,陆铮便回来了。
太子也没避讳众人,直接叫陆铮带人进来。
众人见陆铮押着汪文正进来,面色都齐齐一变,然后再看向季夜的眼神中,都不由带了几分惊恐。
如果说之前还只是他们自己猜测,那现在就算是人赃并获了吧?
这季夜,看来是完了……
然而事情还远远超出他们的预料!
原来不光是九门提督季夜,竟然连庸州节度使范章也牵扯其中!
“这,范章这莫不是要联合汪家造反!”右相骇然出声。
话音刚落,便得到了不少附和。
左相与礼部尚书互相对视一眼,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敢说什么。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不是他们说什么能改变什么的了,未免受到牵连,他们还是闭嘴为好。
如此也不用再商量了,太子立即带着一干证据,前去请见皇上,右相与陆铮随同,其余人等先且候着,等候传召。
没人敢有异议,谁知道哪句话说错了,便被牵扯进谋逆大罪中去呢?
……
历朝历代,举凡牵涉到谋逆,都无小事。
惠帝听完太子等的奏报,气得直喘粗气,浑身都抖了起来,吓得众人忙都跪下劝他息怒。
然而,怎么可能息怒呢?
举凡君王,都最忌讳别人觊觎他的位置,知道臣子谋逆,哪个能不生气?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尽管庸州节度使范章并未出兵邺京,惠帝还是命陆铮带兵前去征讨,誓要将这乱臣贼子拿下。
陆铮领了皇命,连家都没回,只让人捎个话给叶氏和安笙,便带人赶往庸州平叛去了。
叶氏和安笙接到消息的时候,陆铮带着军队已经出了城。
有人私下里议论说,陆铮这么迅速整兵出发,只怕早有预谋。
事实上,他们说的并没有错。
这确实是陆铮和太子早早商量好的,只待一拿到证据,便能立刻带兵出城,争取不耽搁一点儿时机,用最快的速度拿下庸州节度使范章。
实际上,范章手中的兵力并不算很多,相比于早些年那些割据一方的节度使,他的兵力实在不够看。
不过,因范家算是跟萧家打过天下的,所以朝廷并未收回范家的节度使权,许他们家世代在庸州安享太平,却不想范章居然有胆子跟汪家勾结,意图造反!
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陆铮手中握有汪家与范章来往的密信,是从汪文正身上搜来的,信上清楚写着范章的谋逆之心,所以并不担心范章不认。
况且他是奉了皇命而来,范章若敢反抗不认,便等于认了谋逆之罪了。
所以,这一仗并不难打。
又或许,根本就打不起来,比如说,范章自知不敌,俯首认罪……
叶氏和安笙是更愿意能这样的,毕竟打仗便免不了流血牺牲,若能不动一刀一枪,不费一兵一卒拿下范章,自是再好不过的了。
然而范章会乖乖束手就擒吗?
事实上,每个人都是有侥幸心理的,又或者说,是不甘心俯首认罪,所以范章还是反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