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第二次的时候，姜沛清醒了，但还是忽视了。
响第三次的时候，姜沛开始烦躁，一把捞过手机准备关机的时候，手指却顿住了。
秦子凡，一个几乎陪伴了她25年人生的朋友。明明身边女朋友一个换着一个，却偏偏无时无刻缠在她身边。
不管她是开心，还是难过，不管她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可似乎他从来也没有缺席过她的任何一个情绪瞬间。
姜沛顿住的手，几经犹豫，还是滑开接听键。
刚一接通，那边就咆哮不止：“姜沛，你他妈干什么去了，给你发那么多短信不回，电话不接，你真要我去你家逮你是不是，你他妈知不知道别人会担......”
“秦子凡。”
......
姜沛神色清冷，语调寡凉，“你说，范逸当时为什么要跟我分手，我们又为什么会闹得那么难堪……嗯？你说，为什么？”
秦子凡一腔怒火被姜沛寡淡的语调浇得无处可寻，特别当从她口中再听到范逸这个人时，好似多年默契不曾提起的记忆被唤回，堵得他措手不及，无言以对。
“你...突然提他干什么？”秦子凡难得的有些严肃，甚至说有轻微的试探。
“没什么，只是刚好在做一个决定。”
“......”
说完，姜沛便将通话挂断，随即转拨了另一个电话。夜里，一切事物都隐藏于这昏暗中，唯有一张人脸在手机光照的阴影下影影绰绰，显得越发冷漠疏离。
尽管是夜里十点，那边依旧接通很快，不难看出也是一个习于长年的熬夜工作者。
“季姐，不好意思，现在打扰你。”
“嗯，不会，有事吗？”
对于姜沛会在这个时间给她一通电话，她深感意外。
“编剧这位置，我接了。”
“那当然好啊。”
“不过，我有个要求。”
“你说。”
“我要参与，选角。”
“......”
“没有谁会比我清楚，什么样的演员更合适。”
对方似乎有些犹豫，但过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下来。
“好，我替你转达。”
“嗯。”
对于是否做编剧这件事，无非是愿与不愿两个答案，但这就跟考生做判断题是一回事儿，只有真正在做的人才深知其中的煎熬与犹豫。
因为，往往两个答案之间的选择相较于多个选项的结局，似乎承受的结果要残忍许多。
有句话说得好。
一步错，步步错。
姜沛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与错。不过，做了就做了，错再多，也无非是同样的结局。
......
省城的另一边，一个专访正在进行。
“那您之后的工作重心还是会继续放在演戏方面吗？毕竟，以您目前的影响力来说，可以往更多的版块发展。”
“做好一件事足够了。”
面对记者的热情提问，被提问的男人回答得显然过于冷漠。
不过，记者毕竟也是专业出身，面对如此情形，脸上始终保持微笑，声音清甜有力，“那我们都知道，在圈里，范逸这个名字几乎很少和女明星挂钩，所以我们很多热心的网友就比较关心您的私人感情问题......”
明星和记者的关系在娱乐圈里，说白了也是相辅相成，利益驱使的关系。你给我热点，我给你热度，往往记者的提问，点到为止，抛出的问题就看你怎么接，接的好了，没准就是下一个话题，这样对你对我，对大家都好。
“我想，我的网友应该更关心我的作品。”
如此看来，他并不打算接好这个话题。
坐在范逸对面的记者，此时显得有些尴尬，采访之前她是有了解过范逸这个人，要想从他嘴里套出个什么是不太容易，可竟不知会如此难搞。
记者顿了几秒便很快恢复神色，欲再继续追问，却被一直站在旁边的男人截住。
“不好意思，采访时间到了。”
这是范逸的经纪人，顾以。
范逸站起身，朝着刚刚那位记者点头示意，随后便往休息室走去。
经纪人顾以打发了记者，便径直追了上去。推开休息室的门，看见范逸岔开着一双长腿，靠着休息椅看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