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斯年温柔却有力地回握着白无心的手,另一只手安慰似的摸了摸白无心的头,柔声回:
“好。”
“那…成亲…”
白无心闻言,轻微低了地头,想了一阵,才小声回到:
“你得先向怜姨求亲呀…”
若宁家要夺权,在混乱之中夺她之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若她能全身而退,若大仇已报…
虽不清楚为什么,她想跟苏斯年一直在一起,若他愿意与自己有个家,那她太幸运啦。
她原本以为能偶尔为他沏茶便足够了,直到刚刚她才不得不承认,她奢求的,远不止沏茶观棋。
她奢求那种陪伴,远不是偶尔,而且一生。
想罢,她嫣然而笑。
就算依那个人所言,秦雪依什么都不配拥有,那又能如何呢?她现在,是白无心。那畏手畏脚的样子,早该改掉了。
所以,及他鸾凤和鸣,及他白头偕老。万般美好,触手可及,只要那个人身死,只要…
“只要我还活着…”
苏斯年似没听见后一句般,欣喜道:
“好好好…等这事完了我便去寻怜姨!!不过…我得先回魔教好好备一下才行。”未言完,苏斯年冲白无心笑了笑,突然正了脸,侧身在白无心耳边认真说道:
“虽身为魔教中人,江湖人盼不了我们好活。但我既要娶你,定要天下皆知,”
“你生,盛世万年太平无忧。你死,这天下与我皆为陪葬。”
☆、二十、
水青薇坐在白无心的窗檐上,一脸严肃的打量着屋内悠闲地坐着品茶的白无心。
“无常大人,你怎么就答应苏大人的求婚了!”
白无心闻言轻笑,轻轻摇了摇头。
“您喜欢他吗?”
白无心不说话。
“婚姻可是人生大事…实…实不能这么草率地同…”
“青薇,我是不懂的,”放下茶杯,她开口:
“我不太懂,为什么见到了他会开心,离开了他会难过。也不懂为什么在下定决心赴死时想再见他一面。”
“从未有人教过我这是为什么,我不明白。婚姻…虽也没人教过我,但我的娘的死却一直告诫着我,婚姻不过如此。”
“可你知道吗?”
“这世间我信得过的人寥寥无几,但却有他。”
“我信他。”
水青薇良久不言,最后默叹一口气。
“愿您能幸福。”
白无心却会心一笑,起身看向窗边。
“你应该愿我有归期。”
……
宁阳与苏斯年并未提及何时启程,白无心自是明白,唯有等。
她倒也不急,继续着为苏斯年沏茶的悠闲日子。
时间一久,水青薇也就明白了这二人是天作之合。便心安理得地吃自己的,自个儿在客栈自娱自乐起来,倒是玩得挺欢快。
这日子倒也过的安宁,若不是那日一只鹰闯进窗来,水青薇都忘了主子们要干什么了。
那日苏斯年正在教白无心下棋,一只鹰忽地闯进来停在宁阳的肩上。苏斯年抬头看了一眼:
“如何?”
只见宁阳向来冷漠的脸上多了一分痛苦,再定眼望去,却又无影无踪。
“七月初七。”
白无心似是没反应过来,慵懒地望向苏斯年,轻轻“嗯?”了一声。
苏斯年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回答到:
“七月初七,宁家二公子与秦家大小姐完婚。”
白无心没注意宁家二公子这字样,满心在秦家大小姐上。
秦家大小姐?!
秦书沫?
难道他们想…
☆、二十一、
在秦家家主现任夫人的后厢房,有一条暗道通往地牢。
地牢不算大,但秦家几乎人人知晓它。
若提起它,秦家的家仆无不为之失色。
他们称之为,地狱。
…
小小脏脏的女孩子缩在角落,手上脚上都有着沉重的铁链。她缩在角落,将脸埋进怀里。一声都不敢吭地听着隔壁的动静。虽抱住自己,却仍忍不住地颤抖。
隔壁女孩那一声声惨叫与哭喊着求饶地声音环绕着她。她用手捂住双耳。却捂不住,似是直奔她内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