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将令牌捡起细细打量时,原本便无血色的秀脸又更苍白了一分。
许久,她终于笑了起来。
“难怪怜姨虽为天下传闻的医圣,却十余年未出世救人了呢。”
…
还记得那日她颤颤巍巍地走到铜镜面前,却看见一张极为陌生的俊脸。
手不禁扶上了脸庞,这真的是自己吗?
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这样的自己了吧?
已经久到,自己都认不出自己。
后来怜姨告诉她,因为她的伤实在太令她堵着慌了,所以,将昏迷不醒的她扔进了药桶整整泡了两日。
再等她磕磕巴巴隐晦询问她身上的毒怎么没了时,怜姨一脸再正常不过的回她:
“解了呗,哦,也不能算解,你中的那些毒有十几种都是无解药的,所以喂了断情,以毒攻毒呗。”
这淡然的语气,却让她震惊不已。断情,那不是传说中的□□么?
不是…白怜——传闻中的医圣才有的吗?
不过随后她又自嘲地想,早该想到的,能把自己从黄泉路拉回来的,除了她,又还能有谁呢。
“你那些毒没去掉,却也危险不了你的命。再者,差不多有名儿的□□你身上都有,这也算一种百毒不侵了吧?”
说着,怜姨一脸古怪的打量她。
“不过,这断情本是我针头用的□□,杀人用的,这第一次用来救人,可真隔应了我挺久…”
“用了断情,怎么说也是我传人了,我得教你我会的,可别哪日出去闯荡毁了我一世英名。”
随后,她边跟着怜姨学暗器,开始她见到那些细细的针时,是有些抗拒的,谁又不知,那些毒针也是那些年那个人用来对她的呢。
可是当她提起时,怜姨却嗤之以鼻:
“她那些能跟我的比?”
“而且,那些毒针,你会原封不动甚至加倍还回去的,不是么?”
听完怜姨的话,她释然的笑着拿起了那些毒针。
或许,这一拿,便是一世。
除了毒针,怜姨还送了她一柄纸伞,一把纸扇,自然是用来装毒针的。
怜姨说,可惜了她当年用的白绫被焚尽,要不能教无心的还多着呢。
……
不小心回想了太多,等白无心回过神来,早已夜深。
她没吃晚饭,却也不在意空空的肚子,脱下了外衣上了床睡下。
些许是太累,她睡得很香。等第二日清早清醒过来时,窗外早已是阴雨绵绵。
等她不紧不慢地出了客栈没走多就时,身后传来几声粗鲁急切的喊声:
“救命啊!!魔教妖女杀人了啊!!!”
随后,便见几个身受重伤的侠客向自己冲来——不,应该说向自己身后的城门狂奔。
只见周围的人有些被粗鲁的撞到在地,而她却是轻盈地避开。没过多久,一个看着与自己相仿年纪的粉衣少女轻功追来,边跑边埋怨道:
“所谓的正派道貌岸然的侠客,倒是跟我拼个你死我活啊,决一死战啊?”
“说好的宁死不屈呢?说好的见一个魔教中人屠一个呢?说好的取首挂城门以示苍生呢?”
自己说着,又讽刺地一笑:
“…口气真大,那你们来杀我一个试试看?”
白无心静静看着少女的背影渐行渐远,苦笑地轻叹:
“怜姨所言也不对。”
“这世间,可本来就是乱的。”
随后,便不紧不慢施展轻功追去。
周围的路人经过刚刚的一幕早已目瞪口呆,别说地上还有长长的血迹,看到粉衣少女追来时,都吓得步子都迈不开。
而这白衣少女,一看便颇为不凡,一身白衣正气凛然,定是去拯救那些侠士了吧。
…令人欣慰,还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们已经期待着魔教少女的惨死了,毕竟,这个小城镇可经不起魔教中人的折腾。
可谁又能想到,虽白无心赶在那少女大开杀戒之前到达,却无心阻止一切呢。
白无心悠哉地打量着一切,一边心里默默核对着少女的攻法与魔教功法的异同。
要知道,她可着怜姨学了足足三个月这些复杂的功法,才勉强过了怜姨的眼。
等水青薇做完一切得意的回头准备走时,猛地看见站在身后的白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