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乐呵呵的，“最近生意越来越好，我们三个已经忙不过来了，你得抓紧毕业……不然寒暑假回来帮忙吧？你也到了得开始学习的年纪了。”
林清执厌烦地偏开头，看向窗外。
他最开始是赌气，想证明自己能赚钱，才搞什么辅导班。后来察觉到自己的幼稚行径，林清执想停，却不好意思让几个信任他的同学失望，所以带他们带到最后。
事实上，天气冷去咖啡店学习时，林清执几乎赚不到几块钱。
光陈粟一个人就能把本吃回来。
林清执本以为父母不会再管他了，哪知他们一回来，就让他出国留学，连一个商量的机会都没给他。
林清执觉得累，他不想回答。
林父追问：“你的成绩考雅思托福应该没问题吧？用不用我帮你找找人？”
“麻烦您好好开车。”
林父从后视镜中看了眼林清执，他隐约觉得林清执有些古怪，具体说不上来，就是一种微妙的感觉。不过日理万机的林父显然没心思管“感觉”这种事，他道：“那你自己考，我们也省心，争取和你哥哥上同一所学校。”
车内有短暂的沉默。
林清执皱眉看着林父，眸光深沉。
林父也不知怎的，打了个哆嗦，浑身不适。
他奇怪地问：“看我干什么？”
“没什么，”林清执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我考虑一下。”
*
学校把毕业典礼放到了考试结束后。
陈粟在学校里生活了整整一年，和同学们也有了感情，忽然要分别，也有些不舍。
当然，最不舍的还是林清执。
她不知道林清执要考哪所学校，一想到以后不能肆意地找茬了，就有些心塞。
好在她和吴晓辰的志愿一致，高考前陈粟给吴晓辰猛补课，吴晓辰考的也不错，应该能考上A大。
留在班里拍完照，班主任说了些嘱咐的话，一班人哭得稀里哗啦，典礼便结束了。大家各自去找熟悉的朋友，在校园里拍照留念，这大概也是他们唯一一次光明正大带手机的机会。
吴晓辰拉着陈粟走在操场上，问：“今晚的聚会你去不去？”
“聚会？什么聚会？”
“你不知道吗？胖子他们几个想聚一聚，叫咱俩一起去，他和我说他让林清执告诉你了。”
提到林清执，陈粟“嘁”了一声，“这家伙超级过分，已经有十来天没理我了，他怎么了，考砸了？”
“没有啊，”吴晓辰摇头，“我听胖子说，林清执对答案的时候，选择题几乎满分，除非他大题都没答，不然不可能考砸。”
这么一说，陈粟倒是真有点担心了。
“他不会真没答大题吧，我总觉得他好孩子的外表下有一颗叛逆的心，我还想和他一起上A大呢。”
“那你去聚会吗？好像是在KTV。”
“当然去啦，我要去看看他这段时间被哪个妖精勾走了！”
*
典礼结束，吴晓辰和陈粟在校门口等林清执一行人。太阳太毒，陈粟从包里取出棒球帽戴上，以免晒黑。
吴晓辰啧啧评价道：“粟粟，你怎么这么会捯饬自己，越来越好看了，现在好像运动少女哦。”
陈粟得意地甩了下头发，“主要是底子好，人美，没办法。”
“也越来越自恋了。”
“嘁。”
等了约十分钟，胖子几人姗姗到来，林清执走在最后，五官清朗，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不同。
陈粟搞不懂了。
她小跑着过去，不太高兴，“你为什么不回我信息啊。”
林清执看了她一眼，目光不自在地移开，“忘了。”
“忘了？！”陈粟一口老血上来，差点没缓过来，“有没有搞错，这能忘？你故意的吧，你躲着我？对了，胖子说让你通知我聚会，你也没告诉我，林清执，你给我带绿帽子啦？”
林清执一把压下她的帽檐，“胡说什么。”
“唔，还是我的我就放心了。”
“……”
虽然林清执和陈粟说话时还算正常，但陈粟看得出来，他不太开心。身旁人太多，陈粟没多问，沉默地跟在林清执身后，也没聚会的兴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