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必须带点绿。”张思敏抖了个机灵,又追问道:“杨姐,你到底为什么寻思着染绿毛?被绿了?”
“也不算被绿了,说了你也不懂。”杨夏至从文具袋里拿出折叠小剪刀,低头仔细修剪着发梢的开叉。
“我怎么就不懂了?”
“你懂个屁,你破处了没,小鸡崽子。”杨夏至吹了吹剪掉的头发,视线没有移开。
“那杨姐你呢?”张思敏被堵住了,反问她。
“管我干嘛,闭嘴。”
杨夏至收起小剪刀,又从她那装了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唯独没装几只笔的文具袋里摸出了一根口红,雕牌999,烈焰红唇色。
杨夏至撅着嘴,对着小镜子,涂着唇膏,她涂的很不熟练,有时还会涂出嘴唇外。
“旁边那位新来的?”杨夏至跟张思敏打听起她莫名其妙出现的同桌吴祐。
吴祐听见自己被点名后,扭头朝杨夏至看过去,就见她正撅嘴涂口红,样子滑稽又怪异。
“打听我不会直接问吗?”
“我哪敢问啊?这不怕脏了你的耳朵吗,别等听完我说话后,再拿湿巾掏个耳朵。”杨夏至斜眼看他,伸出一根葱白的手指正搭在唇上晕着口红,手指甲上涂着亮晶晶的夸张甲油。
“这倒不至于。”吴祐想了想接着道:“顶多就用耳挖掏耳朵,湿巾掏耳朵不方便。”
“贫嘴本事挺大的嘛。”
“谢谢夸奖,我觉得还可以。”
张思敏见他俩吵起来,自己也插不进嘴,只得讪讪地转了回去。
吴祐的视线集中到了杨夏至涂得稀烂的大红嘴唇上,她肤色很白,五官精致,其实什么颜色的口红都能hold得住,但是她嘴唇偏薄,涂红唇显得有点刻薄。
“这颜色不适合你,换个豆沙色吧。”吴祐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要你管,我爱涂什么颜色就涂什么颜色。”
其实杨夏至也觉得豆沙色可能更适合自己一点,但是她没有,她就只有这一支口红,还是她生日的时候拿着攒了好久的钱买的。虽然这支口红颜色不适合自己,但是两三百块钱都花出去了,她怪心疼的,只能硬着头皮用完再说。
“得,你爱咋样就咋样呗。”吴祐觉得自讨没趣,他看着杨夏至的绿毛和红唇,突然想到了一句俗语,嘴里就不自觉地说了出来:“红配绿,赛狗屁。”
杨夏至听了这话,白眼快翻到了头顶,这个新来的傻逼玩意,嘴怎么就那么贱呢。
“你对口红颜色这么了解,连豆沙色都知道,你还是个直男吗?该不会是gay吧?”杨夏至搜刮着脑袋,想些话来讥讽他。
普通直男的确是分不清口红颜色,在他们眼中估计全是红色,顶多能看出来个紫色。
吴祐能分清这些颜色那还是受到了他妈的影响,她妈格外宝贝自己的那张脸,对护肤品跟彩妆大把砸钱,家里的彩妆足足几大箱,他妈又是个毛毛躁躁的人,经常会让他帮忙找要用的化妆品,几次过后,他对化妆品就了解了个大概。
吴祐自然也懒得去解释为什么自己懂口红的颜色,他俯身朝杨夏至凑过去,一寸一寸地缓慢接近她,杨夏至皱着眉向后躲,直到后背抵住了墙,没法动弹。
吴祐伸手撑住了墙,继续朝她逼近,眉眼如漆,目光深挚,如果他们不是才认识的话,那这幅画面还挺唯美隽永的。
可惜,这种情况下,就十分诡异了。
杨夏至的脊背有些发麻,眼神开始躲闪,不知道吴祐到底要干嘛,如果要是占她便宜的话,她一定要把他的小弟弟给打断。
终于,在两人的鼻尖相距不到五公分的时后,吴祐停住了,他见杨夏至慌乱的像个炸毛的猫咪,勾唇笑了,低声道:“这样我还像gay吗?”
他的气息非常干净,比绿箭还清新几分,呼吸间有淡淡的薄荷糖混着烟草的味道,杨夏至心头嘭地撞了一下,骂道:“滚。”
莫名其妙勾引人的家伙,都是骚东西。
尤其是仗着自己好看的那部分。
杨夏至推开吴祐,把桌子拉开,中间留下一掌的空档。
必须离这骚东西远一点。
吴祐自然听不到杨夏至的腹诽,看着她干出这么幼稚的操作,笑了起来:“至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