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看看我嘛!就一眼,一眼好不好?”江月篱死皮赖脸。
弄得白景迟和薛澍都笑了。韩钰莹这才没好气地转过脸去,随意瞟了一眼,看完又挪开了目光。须臾,一愣,这才真真转了过去,将女儿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微微点头,好似在说,这才是女孩子应该有的样子嘛!
见女儿有改过之心,兴许也听了她那日的话,韩钰莹心里的气才真的消了。见白景迟难得清闲,遂起身说有些累了,让女儿扶她进屋休息。
白景迟与薛澍起身相送,江月篱这才小心翼翼扶着母妃回房。韩钰莹刚在床榻边坐下,便握住女儿的手,说:“对人家暮升好点儿。人心都是肉做的,他迟早会明白你的好。”
可江月篱心中却想:我对他还不够好么?从小到大有好吃的分他一半,有好玩的带他一起,就连他走马上任,她都不遗余力地帮他。这都不叫好么?要看上早看上了,哪能等到现在?
可也明白,若不这样做,母妃定不会甘心,仍会觉得是她不好,所以白景迟才没将她当女子看。也罢!这戏做上一段日子,母妃自然会死心,倒时也就再没理由说她不是了。
安置好母妃,又对红袖交代了几声,在院子里陪二人饮了几口茶,三人才又回东厅。
刚走到廊下,便听见九哥在说:“若是这样,到时朝廷必会人手匮乏。这几年侄儿我虽插进了不少有识之士,却也弥补不了接下来的空缺。原本这事我与十弟也想着循序渐进,怎奈何……否则又怎会容忍他八年之久?这事还望皇叔也帮忙想想法子。”
江正一声叹息道:“本王自会留意。但只怕是杯水车薪。”
想来他们正在商议朝中大事,许是已支走不相干的人,江月篱进去前故意咳嗽了几声。二人才停下话头。
待走进东厅一看,才发现原来唐晟不知何时已不在此间。许是见她目光不定,江正没好气道:“谨之回驻军府安排军务去了,说是今夜起全城宵禁。本王命了他回来一起用晚膳。”
江月篱头一扬说:“关我何事?”
江正却道:“嘴硬!那我这就命人去告诉他,不必来了。”
江月篱这才嬉皮笑脸说:“父王,你怎么这样?朝令夕改,可不是定南王会做的事。”
不过想想,又说:“你若是想着今晚灌醉他,那还是赶紧派人去传令好了。”
江正不由得感叹:“女儿果真是替别人养的。”
他这还没同意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可他偏偏还当做是宝。一想到她心里已有了另一个男人,他竟然有些酸。这些年,该好好看着她长大的,江正头一回发现自己心里也舍不得了。
--
府里快布晚膳,江月篱才发现弟弟不见了。一开始尚以为他为了躲九堂兄藏在某间书房,可府里负责几间书房打扫的人却说没见过。且是整整一个下午没见过。
她又到弟弟院子里找了一圈,也问过门房,仍未见到人,不得不叫来暖烟和府里的一大帮子人四处查看。除了母妃,东厅里的所有人也都跟了出来。
会去哪儿呢?江月篱真是快急死了。就连唐晟何时走到身边都没察觉,更不知他来了,一转身差点儿与他撞个满怀。
唐晟眉头轻蹙,说:“别急。他没出去,便还在府里。想想,他喜欢藏在什么地方。”
就算是藏,府里这么大动静,弟弟也该出来了。江月篱心中着急,一把推开他,忽的想起什么,又抓住他道:“陪我去酒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