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胤见是他,不觉挑眉问:“你这话何意?难不成他们的确是故意污蔑白统领的?”
流景上前几步,躬身行礼,回话道:“九殿下,您可听说过群华苑?”
听到这个名字,女子的父亲好似受到什么惊吓一般,瞪大了眼。
江胤自然见到,有了几分把握,笑了笑,示意流景接着说下去,道:“哦?这是处什么地方?”
流景意味深长地笑说:“这是某位大人物为了敛财在京中私设的一处风流之所。据说颇为神秘,如不是与他亲近之人几乎不知道。”
“哦?”江胤倒是奇怪了,问:“那你是如何知道的?”
说完看了堂妹一眼。流景是谁的人,此间几乎无人不知,想来这种地方他也没资格知道,那……
许是急了,唐晟压低声解释:“与我无关。”
江月篱回头看他一眼,嗯嗯两声。
流景这才发觉自己好似引起什么误会了,赶紧道:“九殿下,这处群华苑是末将千辛万苦才查到的。”
屁!鬼才信。他查了那人这么久,怎不知道?江胤似笑非笑,知道不是开玩笑的场所,遂挥挥手,说:“讲正事。”
可流景很无辜,等下回去还不知道会领什么罚呢!委屈状想,方才是谁误导他们的?若郡主以为是少帅去过,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但这话没法子说出口,唯有继续之前的话题,道:“这群华苑中不仅养着赚钱的美貌女子,还有一些是那人特意命人训练出来对付异己的尤物,最是擅长媚术,甚至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见什么人,用什么棋子,都是有讲究的。通常这些女子家中都有把柄在那人手中,因此不得不听命于他。想来这姑娘也不过是其中一位罢了。”
“你血口喷人。”女子的父亲看样子是恼羞成怒了,竟吼了出来。
江胤也不能凭流景一面之词断定是真的,问:“你可有证据服众?”
流景这才命人呈上一本外观颇旧的旧账本,说:“九殿下,这便是证据。您之前与十殿下奉旨彻查庆城县前任县令与驻军统领贪赃枉法一事,应该不曾想到他们还有账本来不及销毁吧?这里面白纸黑字记着许多旧账,都是被那两位贪官捉住痛脚,不得不帮他们为非作歹之人的名字和所犯的事,甚至还有贿赂的金额。笔笔清楚无比。”
“哦?”这倒出乎江胤的预料。当初他们查到确凿的证据之后,便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了县令与驻军统领。想来的确是他们来不及销毁,加之畏惧,不敢招认更多罪状,牵连太子,因此才遗留下来的。遂命人取来,随手翻了翻,果真见到账目分明。想来是那两人担心自己记性不好,忘了别人的把柄,因此才如此详尽地记录下来。
此时,流景适时提醒道:“九殿下,请您翻阅账本的第三十一页。”
江胤依言翻开,一看,顿时怒极,一甩手便将这账本丢到女子父亲脸上,喝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此人早已满头冷汗,此间重兵林立,他压根儿不敢打那账本的主意,恐怕只要一伸手,他便会少上一只胳膊。唯有即刻跪倒在地,颤颤巍巍地说:“九殿下,草民……草民也是逼不得已。草民女儿尚在那人手中,又有把柄被人抓住,只得按他的意思污蔑白统领啊!草民与统领大人无冤无仇,若不是受制于人,又怎会如此?”
“呵。”江胤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很是吸了几口气,方才命人取回账本,道:“好。这事就算你是被逼的,但账本上白字黑字写着的罪状,你总推脱不了了吧?贿赂朝廷命官,帮着他们为非作歹。我大宛就是有你们这样的人,才会有人构陷忠良。我皇叔浴血奋战二十来年,居功至伟,战功赫赫,却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都是拜你们这样的人所赐。来人,将人收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