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韵无奈,摇头,说:“男女之情这种事勉强不来。”
江月篱对他颇有好感,自然也没从前生分,闻言,好奇问:“莫非清韵兄心中已有良人?”
孟青韵停下脚步,低头,似乎想着什么,“嗯。”
那就不好办了。看来这铃儿姑娘真真是要伤心一回了。不过江月篱叹了口气,说:“若真喜欢一个人,要放下,怕是没那么容易。”
不仅心会痛得死去活来,指不定还会暗自垂泪到天明。这种滋味真的很难受,这辈子受过一回便不愿再受了。好在那个当初伤她的人原来并非故意,也算有个好结果了吧!
沉默间,跟着孟青韵来到一处较为幽静的院子。远远便见到阿平一个人坐在一处栏杆上,晃着小脚,耷拉着小脑袋一副无精打采,郁郁寡欢的小模样。
江月篱不解,问:“他这是作甚?”
孟青韵叹了口气,也甚是忧心地说:“阿平许是见到了他娘惨死的样子,几月来晚晚都发噩梦,也不喜欢与人亲近。这么小的孩子,真是……可怜。之前有位自称是他姨娘的女子来看过他几回,见到她,他尚能好上几日。不过也就几日而已。在下命人喂过他珍珠粉等好些压惊定神的药物,但始终不见成效。尚在继续想法子。”
江月篱见阿平这样,也有些忧心,却也知道孟青韵是尽了心,尽了力了,怪不得他。毕竟阿平年纪太小,甚至可能还不明白,他娘已再也无法回到他身边。遂提议道:“我回去之后让府里的府医也过来看看他。这孩子身世可怜,若这样下去对他不好。这段日子有劳清韵兄费心了。”
王府的府医向来由宫中指派,医术与太医院那帮太医有得一比,相信应该有法子吧。
“哪里哪里,在下既答应了郡主,便应好好安置他的。说起来还有负郡主之托呢!”孟青韵这才唤来阿平。
阿平听见他声音一下子便从栏杆上跳了下来,往他身边跑,许是见到江月篱,又一下抱住了孟青韵的腿,将自己大半个人都藏到他腿后,探出一个小脑袋来小心翼翼打量。由始至终没说过一个字。
孟青韵见他这样,伸手将他抱了起来,哄着问:“阿平,你不记得她了吗?当初可是这位姐姐将你救来这里的。别怕,啊!乖孩子。”
阿平毕竟只有两三岁,事情过了三个月,想来已不记得江月篱的样子,只是瞪大眼睛看着她。
江月篱对他一笑,心道:不记得就不记得好了。若真记起,指不定会想起那晚的事,又让他平白惊吓一回。遂对孟青韵说:“不必勉强。这样也挺好的。”
二人陪阿平玩了一会儿,江月篱看得出,阿平对孟青韵十分信任,看来他这段日子没少来关心这孩子,的确极为用心。
孟青韵将阿平交给负责看护他的人之后,又带着江月篱在他善堂里转了转,江月篱这才发现,他不仅将自己家改成了善堂,接济那些孤寡老人和孤儿,甚至还在西厢设了私塾。就是为了让那些被他收留的孩子多学几个字。
看完,江月篱不觉感慨:“我来庆城县这么久,只有你这里尚能感觉到温暖。”
孟青韵笑了笑,说:“那郡主往后可以常来坐坐。在下欢迎之至。”
江月篱笑着保证:“我一定会时常过来看看的。”
不仅是为了阿平,她也真的很想略尽绵薄之力。
逛完孟清韵的善堂,正好赶上人家布午膳。孟青韵很是热情地留江月篱用饭,江月篱本不好意思,拒绝了。闻着阵阵饭菜香,正打算出门后赶紧找个地方好好吃上一顿,有人便将一碗香喷喷的糯米饭端了出来,从她面前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