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篱吓得愣了许久,才勉强笑了笑,说:“谨之……”
后半句话活生生被他堵在嘴里,他呼吸一开始就异常沉重,从来没有如此激动。江月篱差点儿没被他亲得晕过去,直觉得整个头都要炸了,嗡嗡作响,再也不能思考。
一开始还想说要求饶,可被他如此炽烈地亲着亲着,她竟然浑身乏力。他终于松开了手,她却不由自主地圈住了他颈项,踮起脚尖与他缠绵。他一把抚上她的后背,将人紧紧揉进怀中,紧到好似一松手,她就会从指缝里溜走。
什么也不用说,她便已明白,这段日子他是如何思念。
花园边上,流景拖着白羽,低声说:“看吧!我说让你别追来,你非得追来。”
白羽对那个人依旧还是狠狠地哼,说:“我怎么知道他要作甚?”
流景憋嘴说:“说起你还是半个过来人,居然连这都不懂。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知道他家少帅这段日子是怎么过的吗?之前在庆城县几乎日日都见,有些习惯养成,就跟上了瘾似的,改都改不掉。前几日少帅在定南王府外又转了几圈,然后站在院墙外的一棵大树边发呆。
流景问他这树有问题吗?生虫子了?谁知少帅答他:“想翻墙。”
想翻墙!是少帅说的想翻墙啊!他这辈子就没想过少帅会说出这样的话,不,是压根儿没想过他会有这样的念头。堂堂唐家军少帅,过去巡防营的统领大人,头一回想做贼偷香。流景也是哭笑不得。
就昨日,他与少帅一道守着定南王府前门,眼巴巴的。好不容易盼出个人来,却是她家出门买菜的婆子,若不是身量太小,又是个女人,搞不好少帅就学了郡主那招,将人打晕,然后换了衣衫混进府去,向郡主讨个明白。当然,这事少帅没说出口,可他那赤果果的眼神已不用多言。
可怜少帅是真痴情,可惜郡主是真狠得下这心。这局,少帅想不认输都难。
林子里,二人终于停下,不过江月篱没松手,吊着他的颈项一笑。
唐晟冷着俊脸,问:“你满意了?”
江月篱噗一声,说:“我可不是为了自己满意。你别误会。你爹总要给我皇伯父一个台阶下吧?这台阶他要下不了,我也别想嫁人。”
唐晟前嫌不计,问:“那今日呢?”
他父亲都低头去定南王府提亲了。她居然有心思看别的男子,也不找他。心酸。没良心!
江月篱伸手绞着他的头绳说:“不得已晾了你这么久,你总要给我一个台阶下吧?我脸皮薄。”
唐晟咬牙,估计是想你脸皮薄?那就没厚的了!
江月篱真真是好怀念过去他冷着脸,她纠缠不休的日子。不过想想如今也挺好,伸手握住他的,说:“走吧!我陪你到街上转转。天不黑,绝不回家。”
也让他好好体会一下过去她死不要脸时究竟是什么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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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皇家家宴。
江月篱原本以为水到渠成,谁知刚坐下陪诸位宗亲饮了一口茶,就听见皇叔公靖亲王拍案而起说:“本王什么时候答应这门婚事了?他唐家想娶阿篱?没门。”
江正赶紧对女儿使眼色,江月篱捂头,这才想起自己千不该万不该居然把他老人家给忘了。要说皇族中如今这些宗室,谁还能在皇伯父跟前说上一句话,估计非他老人家莫属。若他极力反对,只怕是皇伯父也不好一意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