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篱回答说:“我今儿出去查案。中午与白羽分开后不知遇到了什么人,女儿那点三脚猫的功夫,父王你又不是不知道。技不如人,被人绑了,是唐晟费了好大劲儿才将我救出来的。你还没谢谢人家呢!只会兴师问罪。”
说完还特意将手腕上的那圈青紫拿出来给父王瞧。
江正就着灯笼的微光稍稍看了两眼,眉头一皱,真信了。毕竟谁能想到唐晟会做这样的事?他原本就对妻子、女儿和儿子怀有歉意,否则以他堂堂定南王的身份怎会黑灯瞎火地陪着儿子出来胡闹,替女儿赶猫?闻言,语气顿时软了少许,问:“没事吧?”
江月篱扭曲事情真相,正好也提前让父王知道了她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万一藏不住,也无需解释了。真真是一箭双雕,目的达到自然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遂说:“没什么大事。这点小伤过几天便好了。父王,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母妃,免得她担心。”
江正这才将目光挪到唐晟身上,须臾,朗声笑完说:“既是如此,谨之今晚也别走了。就留在府上休息一晚吧!正好本王有事与你聊聊。”
江月篱赶紧道:“不妥。他要回驻军府。”
江正狠狠瞪她一眼说:“不是你让本王好好谢谢人家的吗?你这丫头说话怎么颠三倒四的?他不留下来,本王如何谢?空口一个谢字就完了?这是你母妃教的,还是本王教你的?”
许是想想不对,又赶紧改口说:“定是你出去不知从哪儿学回来的坏毛病。本王就不信了,驻军府离了唐谨之一晚便不行了。你是看不起谁呢?若真是这样,那就不是唐家军了。还不赶紧领着你弟弟回家?”
训人这功夫,江月篱自问不如父王,也不想在唐晟面前丢这么大个脸,遂一伸手,对江月宁说:“过来。跟阿姐回去。”
江月宁屁颠屁颠地就过来了,牵着阿姐的手问:“阿姐,方才那几声猫叫,我学得像吗?”
江月篱就说听见有猫叫嘛!却不曾想是弟弟扮的。顿时气也不是,骂也不是,嗔道:“你没事学猫叫作甚?”
害她丢这么大个人。
江月宁一点儿不知错,说:“我是想将它们引出来呀!不然我怎么知道它们在哪儿?”
江月篱拖着他一边走一边问:“那你引出来了吗?”
江月宁说:“没有呀!”
江月篱没好气地说:“所以你就把灯笼也给灭了?”
江月宁惊讶道:“咦?阿姐,你如何知道之前是我拿着灯笼?”
江月篱当然知道,方才那暖黄色的光点极低,所以才会在草丛里若隐若现。不见到他,她尚以为是有人故意猫着身子在走,不过一见到,就什么都明白了。但她才不会回答,只催促道:“快说。”
江月宁冤枉道:“我哪有?是走着走着不小心被草根给绊倒了,掉地上,它自己就灭了。不过我倒是觉得灭得刚刚好,否则又怎么会看见你与唐晟抱在一起。”
此时唐晟应江正之邀正走在后面几步的距离,江月篱一回头便见到他了,即刻转过脸去骂弟弟:“小孩子不许乱说话。什么叫抱在一起?我……我那是情急之下,无可奈何而已。”
江月宁瘪瘪嘴,说:“若换了白羽你会抱吗?还有暮升哥哥。我分明记得上回你在外面见到一只猫从你面前跑过,看了你一眼,你吓得拔腿就往身后跑,当时他二人可就在你左右呢!你这回怎么不跑了?还有啊!阿姐,你身上披的这是什么呀?”
江月篱这才想起她尚未将那半块被面丢掉,嗯嗯两声说:“一块破布而已。”
江月宁似乎对这块破布很感兴趣,伸手摸了两下问:“阿姐,这么热,你披着一块破布回来作甚?莫不是想撒谎,又怕被父王看穿,用来掩饰冷汗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