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宁遂转过头问唐晟:“谨之哥哥,是这样吗?那你究竟喜欢阿姐叫你什么?”
江月篱本以为唐晟不会回答他这么无聊的问题,谁知却听他淡淡说:“谨之。”
然后江月宁这小家伙居然诡异地笑了起来。
江月篱不得不深刻反思,自打唐晟不要脸,想负责以来,她竟没一回不被他反言调戏的,越想越不是滋味,遂看着他说:“谨之兄,你今儿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唐晟淡然回答说:“陪你。”
遂又补上一句:“查案。”
江月篱看看柜台方向,问:“正事还做不做了?”
唐晟笃定道:“做。”
江月篱轻哼一声说:“做,你还跟他一起胡闹?”
这回唐晟不做声了,看看她,再示意一眼江月宁,似乎用目光说,胡闹的不是他,是她与江月宁。事都是江月宁挑起来的,他冤枉得很。
江月篱正欲斥他推卸责任,外间却进来一人,不知为何竟将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就要说的话也不觉咽了回去。不为别的,只因这人不是空手进来,他怀里抱着一个沉甸甸的土坛子,坛口以红纸封了口,一看便知是个酒坛。
许是她的目光也影响了身边二人,唐晟与江月宁也同时转了过去。
江月宁本想问什么,刚叫了声阿姐,江月篱便即刻捂住他的嘴说:“不可打草惊蛇。你忘了舅舅是怎么教我们的了?”
江月宁懂事地点点头,她才将手拿开。
店里伙计见到此人,赶紧接过他怀里的酒坛子,进了里面去叫人。没一会儿一名四十多,快五十岁,头发与胡须都花白了的老大叔从里面走了出来。笑着迎上说:“冯老板又亲自送酒过来了?”
唐晟遂回头看看江月篱,江月篱见他神色微微点头,想来二人都想到一处去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冯良才的哥哥冯良志。只可惜今儿白羽不在,否则一问便知。不过若真如他们猜想的一样,那就太有意思了。
柜台前,二人说话时,外间又有一名伙计模样的人也搬了几坛酒进来,来来回回走了几趟。那姓冯的估计见酒送得差不多了,便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放在柜台上说:“给你的。”
江月篱看了许久也没见那老大叔付酒账,反倒是姓冯的给了张类似银钱的纸张给他,遂笑了笑。看来有戏。
果然,老大叔看着那张叠起来的纸,神情颇为复杂,似乎压低声说了句什么。江月篱从他的嘴型依稀可以辨出他应该是问:“他们还好吧?”
姓冯的就着点头,说:“都很好。无需牵挂。”
老大叔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了。
没一会儿,姓冯的便走了。
唐晟这才转过身,说:“他们有联系。”
江月篱点头道:“得让人跟着冯良志。指不定这案子没几日便可以告破。”
二人相当默契,可江月宁一句也没听懂,不高兴道:“你们能不能也告诉我一下,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以免他闹脾气,江月篱安抚说:“稍安勿躁,阿姐等会告诉你。人家过来上菜了。”
江月宁回头,果真见到有伙计正端了饭菜往他们这边过来,赶紧闭上嘴。
这伙计过来后,将菜摆上桌,正欲转身离开,江月篱叫住他问:“小哥,方才我见你们店里有人来送酒,远远便闻到酒香了。不知这是城里哪间酒铺的酒?可否装一壶给我?我就要他刚送的。”
毕竟钟伟的案子已拖了一年半了,加之从前的县令可没这么尽心,伙计一点儿警觉没有,想着多卖壶酒,店里就多一笔收入,也没遮遮掩掩,说:“哦。这家米酒铺就在城东,老板姓冯,就是方才那位。他家的酒可真是咱庆城县一绝,也难怪客官您说香了。小人这就去给您装一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