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自己说要留下念书的?
江月宁被他一吓,赶紧又将球抛回姐姐那儿,说:“阿姐……阿姐不是要查案吗?她昨儿还与谨之哥哥一起破了一件旧案呢!”
犯人都到县衙自首了。可厉害了。
这回不等江正说什么,韩钰莹便疑惑问:“谨之哥哥?唐谨之?”
江月篱很想很想冲过去捂住弟弟的嘴,但他这会儿有母妃护着,她哪敢造次?遂赶紧说:“父王母妃,我们一路上来还没吃过午饭呢!”
韩钰莹怎会不知女儿想做什么?不待儿子上当,她便严肃问:“阿篱,你是不是又去纠缠人家了?”
她尚以为女儿出去查案是为了白景迟,心里明知江正没那个意思,也想撮合撮合。不试怎知二人合不合适?谁知今儿听了儿子一句话,她才醒过神来,这丫头实在……
自己的名声究竟还要不要了?
江月篱赶紧回答说:“这……这回不是我。”
江正也就着这话点头。这回还真不是女儿。
韩钰莹一见父女二人的神色就气了,幽幽怨怨道:“好啊!你俩……你俩竟然瞒着我?殿下,你难道真对唐家有想法么?就任由他们……”
江月篱带着弟弟进来时,唐晟就在外面的院子与流景说话,听见母妃的话,赶紧打断道:“母妃,您还是先用饭吧!”
韩钰莹这会儿哪还吃得下?气得都开始喘气了。
江月宁虽不知母妃因何生气,却也知道自己闯祸了,赶紧亡羊补牢道:“母妃,您别这样了。阿姐她是真心喜欢谨之哥哥的。谨之哥哥人挺好的。”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便犹如火上淋了壶油,呲一声燃得更旺了一些。
韩钰莹看着儿子,点了点头,说:“原来你也是知道的?这家里就我一人不知是么?好啊!你们自己回去,自己过好了。横竖我都是多余的。”
“钰莹!”闻言江正也有些动气了。她这性子,可是他自己给惯的。
眼看着一家人快因她吵起来,江月篱深深吸了口气,将火头拉回自己身上,说:“这不关父王和弟弟的事。他们只是来不及,或者不知如何对您说。女儿自己也心意未定,您让他们如何说?再说谨之兄奉皇命来庆城县驻守,也只是帮忙而已,并非您想的那样。是,女儿知道,您喜欢暮升,可您问过暮升的意思吗?您问过我吗?我与他情同兄妹,将来日子怎么过?”
岂不尴尬?
韩钰莹气头上,瞅着女儿这一身衣衫,更来气,嗔道:“情同兄妹?你成天穿成这个样子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他能将你当女子看么?”
江月篱实在不想与母妃争执下去,屋里虽没其他什么人,但红袖还伺候着呢!且地方也不对,遂向父王与母妃行了一礼,道:“父王,母妃,我还有事要查,就不陪你们了。这便先行下山了。”
说完也不待二人反应,转身便迈出门去。母妃平日也没这么不讲理,她知道,她只是气头上而已,且真正气的并不是与唐晟的这件事,而是最后一个知情。加之她怀孕,近来心情颇受影响,才会这样闹别扭。她若继续在她眼前晃,这事指不定没完没了,因此干脆出去避开一阵子,也好让父王哄哄。
禅房内传来韩钰莹告状的声音,她说:“殿下,您看看……”
话还没说完,江正便打断道:“钰莹,你冷静一下。”
说完也似乎跟了出来。
唐晟此时与流景就站在廊下,可二人没一个做声,想来是都听见了。江月篱迈出门槛儿时正好与他目光撞到一处,他看上去很平静,甚至连嘴角都没动一下。既不打算安慰,也没别的话想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