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有多日不见的西瓜。
她原本有几分的惊奇的表情, 也变得如释重负起来。
“怎么, 不欢迎吗?”她摇了摇手中的书案说, “宰承大人过来唤我送来公文,这是近三十年来, 踏过孟婆桥的造册, 之前出了王方平之事, 宰承与……聂怀素便谈过此事, 决定从此之后,造册一式两份, 其一存在阴司, 而另一份则置放于孟婆桥旁小屋之内。”
小猫儿笑着说:“并不是,只是近来有些烦心事罢了。”
说着, 她将西瓜让进阴司门口,两人一并往六部去。
“你有什么心事,如今只有我们二人,不如与我说说?”西瓜走在黑暗的甬道之内, 忽然小声问道。
猫三恨一愣, 摆了摆手说:“并不是什么大事,没什么可谈的。”
西瓜试探地问:“是不是与他有关?”她问的俏皮,又有些意有所指, 猫三恨知道她已是猜的八九不离十。
她叹了口气说:“你说呢,一个男人忙前忙后,到了如今,与我却是有几分若即若离,大概便是如此罢。”
她倒不是埋怨聂怀素,他自然是有自己的事业,也有自己的责任,在阴司之中,他需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
在这些陪伴的时光里,她看着他犹如一个拧紧了的发条,不断地往前行进,一往无前,不曾有什么松懈。
她只是觉得心疼,其次是觉得不满,是遗憾。
至于与他更进一步,她知道聂怀素自己心中自然是有芥蒂的,他怎么说都是个和尚,哪怕早早就定了将要还俗。
也要与她双宿双飞,身份所在,不外如是。
只是因此两人的交流多多少少有几分生硬,两人之间自有死结不可调和。
想到此处,她不由得有点心疼自己,不过只是想要更进一步而已,怎么感觉,比之登天都容易不到哪里去呢?
西瓜忽然说:“其实也不是没有什么办法。”
猫三恨偏过头去,看到她的头脸笼罩在黑暗之中,她笑了笑说:“他就是个贼和尚,你指望他如何,可就有些难了。”
西瓜说:“我并非指你应该如何,而是有时候,倒是可以借助些许外力,这种事情自然可以迎刃而解了。”
猫三恨有些诧异地“嗯?”了一声。
毕竟,她倒不是没有想过外力这等说法,只是到了聂怀素那个境界,什么心猿意马,什么小鹿乱撞统统都不顶事。
他不想乱来,便不乱来,想乱来起来,便乱来的不像是个人,这一来二去,弄得猫三恨都没有一点头绪。
西瓜能有什么办法?猫三恨怔怔地想了想,总不至于给秃驴下药,然后来个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熟饭之类的吧?
猫三恨没来由地感觉肚子一疼,虽然前主人家对她不薄,但到现在都很让她怨念的是,在她还是一只天真无邪的小猫咪的时候,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她被男主人带去了一间医院,然后便是一针麻醉,失去了一只小母猫最重要的东西。
所以,猫三恨母胎solo了二十来年,现在倒好,想要尝尝男女之乐,对象又是个清心寡欲的秃驴。
猫三恨不由得觉得自己是否与鱼水之欢无缘起来了。
西瓜慢条斯理地说:“我在沈宰承手下学医多年,这世上除了药石汤剂治百病外,自然也有其他功效的药剂。
孟婆汤便是一味奇药,相对孟婆汤而言,想要成就你们那层纱窗纸,恐怕要容易上许多罢。”
西瓜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前方。
猫三恨则有些复杂地想着什么。
“宰承大人自然是个意志坚定之人,对于他而言,早入佛门便是断绝情爱,如今虽然与你感情深重,但不免对于这方面如童子一般懵懂,既然如此,外力辅助不见得是一桩恶事。”西瓜又接口说道。
猫三恨问道:“那你知道办法不是?”
西瓜说:“我曾听师父说过,她时常喜好捣鼓各种药方,从治疗绝症,到孟婆汤,其中应有尽有,早些年,更是炼出过一种出名的媚药,在阴司众合地狱用后,效果为人称道,就连善见城的神人大人们都有上门求药一说,只不过,调制过于麻烦。
她自然也不缺人情网络,只是配了一些便不再动了,如今,恐怕药方还在小屋之内罢。”
“媚药?”猫三恨将这个词咀嚼了两次,还是有些不解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