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我闻不如吻我_作者:路过的老百姓(18)

  “不知道这姑娘是什么来历,长得真是俊俏,比我家那口子可是强得多了。”

  “冒名顶替,这在阴司可是大罪,这小姑娘要遭大难了,都听说聂宰承辣手无情,这两年多少个人犯了点豆丁大小的事儿,都被他一纸判词,发配下了地狱。”

  “是啊,是啊,听说明明是个从阴山上下来的和尚,下手却这般狠辣……”

  猫三恨听着这般流言蜚语,越跑越偏,她默不作声,只将腰际的绸缎随手一丢。

  肩头却被人无声无息地搭住了。

  她微微侧过头,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你到底是什么人?”

  猫三恨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过是恰巧到此地办事,迷了路的三喵城人,这般说,你信吗?”

  猫三恨言谈之中,有几分讥讽。

  阿高没有继续说话,身后传来了锁链的声音。

  东魄君引着一个身披兽皮,胡子拉碴的男人走到了他的跟前。

  猫三恨用余光看了一眼,正是刚才急急忙忙在杂物处寻地出恭的男人。

  她莫名觉得有一种大限将至的感觉,她在潜入这座偌大的宫殿之时,早有准备,她自认身手极好,但也不觉得自己能够就此在这座大殿之内,全身而退。

  只是相比人间无忧无虑,这阴司五年,过得如何憋屈?

  她不想在等,也不愿再等,再等下去,她来不及报恩,也来不及还债了。

  那男人咧着一嘴大黄牙,对着猫三恨指指点点,说道:“你这个小偷,俺们,俺们辛辛苦苦打下来的东西,你也有脸拿?”

  说着说着,他大声笑了起来。

  猫三恨露出两颗虎牙,东魄君与跟在后头的张不疑都来不及反应,少女已是一个膝撞顶在了男人的要害部位上。

  这个野人一下子呕出了半口鲜血,像是一只大虾一般弓起了背,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不止。

  身后的阿高这才反应过来,一把将少女的双臂反剪在了背上,轻叱道:“还敢逞凶!”

  猫三恨恶狠狠地看了几个人一眼,像是一只被惹毛了的幼兽。

  张不疑说道:“老实点。”

  他将锁链扣在了猫儿的手上,又在她身上缠了一圈。

  猫儿气鼓鼓地将脑袋撇到一旁,大力地挣扎了两下。

  只是,在锁链面前尽是徒劳。

  她看到东魄君正抱着双臂,有几分遗憾地看着她,随后轻声说道:“这该如何?按照律法,该直接押入无间地狱罢?”

  张不疑走到他的身边,他的面色有几分阴郁,他顿了顿,说道:“你们在此处看着她,莫要叫她走脱了,我去请示宰承,”

  他看了猫儿一眼,“能否从轻发落。”

  猫儿有些惊诧地看了他一眼,她本以为那个成日里嘻嘻哈哈的阿明,亦或是看上去颇有人情味的东魄君比较好说话。

  可没成想,你个浓眉大眼的黑无常,居然是个好人?

  她有些怀疑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脯,若有所思地想到,难不成,现在这些无常鬼,也觊觎我的美色?

  她扭了扭肩膀,想要看看那个黑无常的表情,却被阿高按了一把,说道:“别乱动,知道你劲儿大。”

  猫儿有几分不满地努了努嘴,可仍是努力抬起头。

  可她目力所及,却没瞧见那个黑无常,反倒是看到一个宽袍大袖的少女正缓缓朝此处走来。

  她生得有几分讨巧,却实实在在是个美人,眉间有一颗朱砂痣,眉若远黛,步履缓缓。

  那少女走到了众人眼底,盈盈一拜,说道:“西瓜见过诸位了。”

  刚才猫儿遍寻不见的黑衣少年,此刻也停下脚步,他有几分惊诧。

  他微微颔首,说道:“西瓜小姐,此来何事?”

  那被称作“西瓜”的姑娘,有几分胆怯,微声说:“沈宰承命我前来,将这位姑娘提去绮梦馆发落。”

  猫儿脑门上冒出一个巨大的问号,宰承不是姓聂吗?绮梦馆又是什么地方,怎么听着,像是女人的闺阁?

  她没来由地想起自己在猫仕屋由杂物间改建的小猫窝,扁了扁嘴,有些丧气。

  东魄君插嘴道:“沈宰承之前可不管这些事儿的,怎么就起了念头?”

  张不疑也回话说道:“此次武举,乃是聂宰承一手承办,此事也应当由他发落,我们做不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