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赶忙往前一站,盈盈下拜道:“猫三恨见过阎君!”
青年却皱着眉头,随后说道:“是猫儿化形吗?”
猫三恨一惊,青年继续说:“我这儿有不少好衣服,鱼老,取我柜子里那套来,”他转过脸,“你初来阴司就职,我也没什么新礼送你,便送你一套衣服。”
说着,他已是接过了老人递来的盒子,双手递给了猫三恨。
“怀素这人平日里是个闷葫芦,若有担心也素来不说,之后他的周全,你便多多担待了。”青年说的诚恳。
猫三恨却在心里嘀咕,哪里闷葫芦了,昨天拉着我说了半晌有余,我可一句话都插不上了。
不过,这位阎君可大方得很,比那个一毛不拔的贼和尚可是要好上许多了!
她掂量了两下手中的盒子。
阎君却笑着将两只手放在头上,微声说道:“你不若把猫耳露出来,这样更可爱一些,我呐,实名羡慕怀素,能有这样的护卫。”
猫三恨脸一红,下意识地摸了摸头顶。
青年已是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你们先走吧,开荒的时候,一寸光阴一寸金,要是进度输了,不知道要被敌对公会嘲笑成什么样儿。”
说着,他已是戴上了耳机,又沉浸在了另一个世界里。
猫三恨还想多说一句感谢,一旁的老者伸出一根手指,比了个噤声的姿势,引着两人出了房间。
猫三恨的脑袋里满是疑问。
僧人也看出了什么,只是说道:“有什么,回去路上再问。”
老者说:“也多亏了宰承能替阎君找到这里,在阴司想找个有网络的,还不为人打搅的地界,实在太难了。”
僧人说:“鱼老言重了,阎君……请他多多保重身体。”
他也难寻合适的词,最终只得作罢。
老者呵呵一笑,和蔼地说道:“阎君身体康健,只是作息有些不规律,不论怎么说,都不怎么听,得叫阎罗大人来讲讲他了。宰承大人,阴司的事情便托付给你了。”
“宰承的安危,便拜托你了,猫小姐。”他转过脸来。
猫三恨连忙对着老者一拜。
被称作鱼老的老人,脚步蹒跚,将两人送到了门口,便转身往屋内走去。
……
上元将至,还未出冬,阴司都稍觉凉意。
猫三恨抱着从阎君处收到的礼物,看着身边似是神思不定的男人,小声问道:“阎君……这是个宅男吧?”
男人点了点头。
猫三恨皱着眉说:“他可是阴司之王,怎么就……”
僧人看着前方的道路,淡淡地说:“起因是,二十年前的中元节,阎君微服出访人间,便有了这个爱好。”
阴司街上行人匆匆。
僧人说:“起初之时,悄悄乔装改扮前往人间,久而久之,便是连阴司都不曾回来了,一去一两年,玩得不亦乐乎。”
猫三恨讷讷地说:“这阎君与天同寿,还这般爱玩……”
僧人说:“彼时我初到阴司,也是因为阎君在森罗殿内,不曾作为,阎罗大人命我与沈风涯共掌宰承之位,替他们监管阴司。”
猫三恨说:“那阎罗大人?”
僧人说:“她与阎君一般无二,俱是不管事,只是……她太过强势,当时阎罗与阎君管理地府,妹妹阎罗领女鬼,哥哥阎君则统男鬼,只是。”
他顿了顿,像是勾起了什么回忆。
“阎罗大人手腕强横,处处都压了阎君一头,渐渐的,便执掌了地府的事务。”
猫三恨点了点头,不过,有人替自己将事情全做了不也挺好嘛?只需要在家里休息睡觉吃饭,醒了玩玩球便好了。
“直到有一日,阎罗大人忽然对已经赋闲在阴司的阎君说,她已经受够了地府斑杂的事务,她要离开阴司了,突然,将一切事情都一股脑地丢给了当时日渐消沉的兄长。”
“她怎么可以这么过分!”猫三恨脱口而出。
男人继续说道:“当时阎君与阎罗大人大吵了一架,也不愿插手阴司之事,阴司就此被搁置了下来,虽然判官们仍在各司其职,但缺了首脑的地府流转,再也不如从前那般了。阎君出走,阎罗不问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