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知,有时真不知道你一天小脑瓜子在想什么。”
“想你啊。”
算是中规中矩的回答。
“我也想你。”说完,苏巷轻车熟路,在我温热地额前,印上冰凉一吻。
虽然我们有过最亲密的关系,但苏巷偶尔的甜言,还是会让我小鹿乱撞。
“徐言知,突然不想放你回家了。”他伸手刮了一下我地鼻梁,语调宠溺,“这是明天回旭州的车票,还有几袋营养品,你全部带回去吧。”
“啊?”
这些营养品目测都是高档货,瞧包装就知道价格昂贵。我表情不自然从他手中接过纸袋,暗想,莫不是他特意买的吧?
恰好苏巷及时解释,不至于让我思绪跑偏,“这些东西,我家仓库堆了满屋,反正搁那儿也是浪费,不如你带回去替我孝敬你父母。”
“得了吧,我可没钱买营养品,要是被我爸妈问起,我可不好解释。”联想到老妈那张刨根问底的脸,我就头疼。
“我不介意你把我供出来,好女婿总是要见丈母娘的。”他嘴边漾着坏笑,故意朝我挤眉弄眼。被我一记白眼统统怼了回去。
“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
“恩,明天你路上小心,我就不送你了。”
苏巷把车票塞进我手里,握了许久,之后恋恋不舍放开我。他那双闪动着星光的眸子,直直盯了我好一阵,随后一鼓作气转身离开。
寒风凛冽,只见他没走几步,又折身回到原地,二话不说,紧紧将我拥入怀里。
“明明只分开几天而已,可我总觉得是生死离别。徐言知,我有多喜欢你,只有我自己清楚。”
这是苏巷最后的话。
第22章
「22」
旭州槐安镇,位于淮河西南。地势险要,四周高山耸立,一条蜿蜒小河顺流而下。小镇偏僻闭塞,民风纯朴。
深冬的雪,落了满地。旧式铁皮车,摇摇晃晃行驶在乡间小路上。我揣着一肚子心事,望向窗外被雾气笼罩的山岗。
暮色中,汽车缓缓停下,我提着笨重的行李箱下了车。独自朝荒凉的岔路走去,前方有人家的地方正飘着炊烟。
四周寂寥,只听得见行李箱轮子摩擦地面的声音。绕过一处篱笆糊成的墙,便到了我家前年新砌的青瓦砖房。
屋里亮着灯,木门大敞开,我手提起箱子走近。发现里面没人,将行李放下,在堂屋转悠许久,才看见老爸提了坛桃花酒回来,后面跟着老妈。
“爸,妈。”见到久违的亲人,我不由鼻尖发酸。
“饿没有?这不是听说你今天回来嘛,我和你爸去隔壁你二叔家买只鸡,给你炖着补补身体。”老妈说着,扬了扬她手里的老母鸡。
“言知路上辛苦了吧,赶快坐着,让你妈去做饭。”
“嘿,怎么就我一个人做饭,你都不用动手的?”老妈单手叉腰,将老母鸡塞进老爸手里,极具权威的递给了他一个眼神,“言知,你坐着休息,等会儿吃饭你叫你。”
看着两夫妻你一言我一语的在斗嘴,我站在一旁哭笑不得。
“恩。”
说罢,夫妻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厨房。无意瞄了眼墙上的时间,才发现已经晚上六点了。
回头偷看了眼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我拿出手机,悄悄给苏巷打了个电话。
电话刚拨出,就被快速接通。
“喂。”熟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第一次像做贼一样,和苏巷通话,我莫名紧张,“我已经到家了。”
“徐言知,等你这通平安信,我等了足足一天。”他语气里好似在埋怨,又参杂了些小甜蜜。
“啊?”
“听到你平安到家,我也算放心了。”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你不放心什么?”我打趣问。
“你是笨蛋啊,万一路上走丢了,我上哪儿去找你?”
屋外冷风凛凛,耳畔伴着苏巷温声细雨,我低头唇齿莞尔,笑弯了眉梢。
张口刚要回击,不待我发声,苏巷那头似乎有异样,急急忙忙说了一句:“言知,我这边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明天给你打电话,乖。”
话音落下,他快速便挂断电话。
一阵忙音传来,我保持接电话的姿势良久,才舍得把手臂放下。总有些从云端突然跌落地面的失落感。盯着通话记录,回想起刚才电话里,听见有女人的声音,在唤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