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崎枝,廖崎枝,廖崎枝……
如今站在苏巷身边的姑娘,曾经让我惊慌失措,一度扬言要夺走苏巷的女生,叫做廖崎枝。
年轻美丽,举止优雅。这样的姑娘,才配得上苏巷。而非我这个,相貌平平,自暴自弃的失败者。
想着想着……昏昏沉沉睡去,好在梦里没有苏巷,这一夜安然无恙。
第二天醒来,我将辞职信用电子邮件的方式,发送给顶头上司。看着邮件被接收,我盯着电脑屏幕发了会儿呆。
转头打开手机,发现里面满满的都是陌生未接来电和短信。
点开收信箱,里面的短信内容,让我差点拿不稳手机。
-怎么办,我还是做不到忘记你。
-我想见你,我不要和你分开。
-希望你能听我解释,这六年发生的一切。
……
-徐言知,你在哪里?
粗略浏览了几条,我立马摁了返回键,再也没有多余的勇气看下去。生怕自己会动摇,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
把手机关机,扔在一旁,连续几天没碰过。我以为苏巷会就此罢休,不曾料到他会找上门来。
那是七月末,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
七弯八拐的巷子,被一束又一束的路灯点亮。这条巷子行人很多,我托着发软的双腿,走在晚风里。
自从辞职后,我就一直在找新的工作。但面试的职位,都不太满意,只能等等有没有其他职位招聘。
前方一排葱郁的乔木,再走五米,就到了我所租住的地下室。原本窄窄的路,被一辆奔驰拦住。我只能斜着身子,从边上过去。
眼看要到家门,我边走边在包里翻找钥匙。恰巧眼底余光瞥见,前方站着一道人影。我没抬头,只是往左边靠了靠,想要避开。
那人却跟着我移动,堵在前面。我进一步,他退一步,我移一步,他堵一步。
最后我实在忍无可忍,直接爆粗。
“嘿,我说你有病吧。”我这才抬头看他。高高的个子,摄人心魄的眼眸,清隽的面容。和苏巷一模一样。
“打电话给你不接,发短信给你不回。要不是软磨硬泡肖白玉,问出你地址,我还真不知道要上哪儿大海捞针找你。”
“徐言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
昏黄的路灯下,苏巷高高清瘦的身子,陷入逆光之中。光晕淡淡洒下,悄然落在他发梢,侧脸,肩膀上。犹如被渲染上温柔的余辉,灼灼耀眼,甚至遥不可及。
那时十七岁的苏巷,仿佛与此刻,眼前这张宁静致远的俊颜重合。
眼眶霎时氤氲,我急忙低头。将快要溢出的眼泪,咬牙逼了回去。
“怎么不说话?”苏巷几乎咬牙切齿,话里杂糅进一丝质问的意味。他紧紧把手握成拳,指节泛白。能够想象他此刻,是有多努力在克制自己愤怒的情绪。
我故作镇定,对他保持沉默。
夏季蝉鸣的声音,在耳边盘旋。苏巷的话,像似被淹没在汪洋大海,让我暂时不去想,这其中到底多少真假。
但我并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憋了许久,我终于忍不住红着眼眶,仰头湿漉漉的看他,“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我真的陪你耗不起。”
边说我边把视线移向别处,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苏巷随即伸手捧住我的脸,扭正面向他。用指腹轻轻替我擦掉眼眶下面的泪水,语气霸道的说:“放过你?我永远不会。所以你最好立刻马上,乖乖回到我身边。”
因为他的话,心头不由咯噔了一下,我想都没想,就问道:“那你和廖崎枝……”
咚咚咚,心跳如雷。
“她已经结婚了,徐言知,你到底长没长脑子。都没弄清事实,就给我乱扣帽子。”
苏巷显然一副快抓狂的样子,举起手,作势要给我一记爆栗。一机灵,我赶紧缩了缩颈子,表情有些滑稽。
一二三……
心头默数,我以为苏巷会给我一记爆栗,泄愤。没想到,他却把手放了下来,捏了捏我的脸。
“知道错了吗?”
“我……我错了。”我揉着被他捏得有些发疼地脸颊,心虚的盯着苏巷。
那张饱含愠怒的俊颜,正向我一点点靠近,直至四目相对。他弯下腰,嘴边噙着意味不明地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