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风军师,那我走了。”
年若早就想赶紧远离这女人了,一听这话,顺势应下。
他这种人,一袭白衣倒显得有些刺眼讽刺。他转身正欲离去,却突然听得白风在身后道。
“年若公子如此弱不禁风,不胜寒意,还是不要多来此处的好。”
白风淡淡地笑着补充道。
这是让我以后滚远点?
如此,倒显得是我非要缠着这粗俗女人了。
年若好不容易把一口气咽下去,被这一激,登时怒气上涌,大手一挥回身道:“敢情这军师竟下逐客令?”
不对。
不对不对。
我此次前来是为了送休书的,如今也算是目的达到了。
若是再跟他们纠缠下去,怕是会节外生枝。闹出什么自己不仅弃了未婚妻还大闹将军府的不好传闻。
突然他又笑起来,对身后的仆从喊了一句,“好啊,我们走。”
纳兰心里有气,直接用单手把大刀横空掷出。
大刀在空中抛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割断了年若的一块袍子。
传说中的断袍断义。
“给老娘滚吧。”纳兰冲年若冷喝一声。
白风有些好笑地看着纳兰,突然有些想揉揉她的脑袋:“纳兰姑娘何苦如此生气?让他走就是。这种人,不值得你挂在心上。”
“不气了不气了。”纳兰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继续道,“刚才多谢军师出手解围。”
其实白风是为了军中和谐。武将和军师素来容易有分歧,现在白风卖纳兰一个人情,以后他指挥士兵们也能更容易些。
这点纳兰清楚,白风也清楚。
可是他们相视一笑,除了为了军中和谐外,心中都竟生出些不一样的情愫来。
就好像在冷风中,突然触碰到了对方温暖动人的灵魂。
一夜落花零落辗转成清冷。
是夜,皓月高悬。
纳兰整个人包在被子里睡的香甜,恍惚间她又看到了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自屏风后出来。
他冲她笑笑,还是那般温柔似水的模样。
他向她走过来,温柔地唤了她的名字,突然拉起她的手。
纳兰一阵羞涩,两朵红云浮上了面颊。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娇喝打搅了纳兰的清梦:“纳兰!给我出来!”
纳兰掏了掏耳朵,揉了揉额头,有些不爽。
做梦正做到关键时刻呢。谁啊这么讨厌。
她走到门口漫不经心地打开门冲外面吼道:“你叫我出来我就出来吗?”
“你你你,对年若做了什么?!你竟敢对他这么暴力,你还像不像大家闺秀了?我可是邻国零国的公主,你最好看清自己的身份,别不识好歹。我看你啊,根本就没有资格做年若的未婚妻。”
来人连珠炮似的指着纳兰一顿批。
一听到渣男年若,纳兰本就不爽的心情更不爽了。
“我什么时候要做他未婚妻了?谁爱做谁做!喔,对了,找年若啊,出门右转,在走很远的路就到了,不谢。”
纳兰给了零国的公主一个异常友善的微笑,随即毫不留情地关上门锁好。
零国公主一见她这态度,登时怒不可遏。
“喂你出来!你出来!”
她冲上去拍门,拍得异常用力,想来是气的不轻。
纳兰却并不打算理她。
零国公主在门口闹腾了一会儿才消停,边拍门边叫唤。
后来大概是想到了她的公主风范,转身前去找接待外来宾客的文官了。
正午到了,纳兰利落地梳妆打扮好,穿了一身简约大气的军装。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对着镜子里英气的自己微笑,然后走出了屋子。
一开门,那公主居然又在门外。
“我……我要跟你比试弹古琴!你敢吗?本公主的名字叫莹染,你给我记好了。”
莹染高高抬起白皙精致的下巴,挑衅道。
“是是是。”纳兰敷衍地道,“公主殿下最厉害最厉害,纳兰甘拜下风,不敢不敢。”
这贱女人,居然敢这么敷衍我!
“喂,你……!”
莹染嘟起嘴巴剁了跺脚,据她所知,纳兰心高气傲又不会古琴,必定会当众出丑,她就是要她出丑。
一看纳兰不应战,莹染顿时急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