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谢谢。”
“没关系,我们可以先做朋友。”邵杏初对他特别感兴趣,比平时有耐心得多,像在哄他似的。“我们先去喝杯咖啡?反正江漓现在正在办公室里忙,你就偷个懒。”
“不用了,谢谢。”
周清让全神贯注开着车,还是那句话,语气音调都没变化。
“你是个复读机啊。”邵杏初不是个好耐性的人,哄两句就烦了,换了个策略诓他,“你老板还要跟我做生意,你是不是该讨好我点儿,不怕得罪我让江漓没生意做?”
周清让完全不上她的当,“做生意是互利,不是谁施舍给谁,我不需要讨好你,江漓更不需要。”
“哟。”邵杏初自己找了个没趣儿,心里堵得慌,江漓就是有本事,连司机都能给她添堵。“你还这么年轻,不能只图个稳定,好机会多得是,你不如到我公司来上班,我带你做生意。你只要肯下点功夫,迟早能混出头,副总的位置以后就是你的。”
“不用了,谢谢。”
邵杏初开出的条件很诱人,不信他不心动,“难不成你愿意一辈子给江漓当司机。”
周清让遇见红灯停车,双眼失神地盯着前面的路灯,“愿意。”
“行吧。”邵杏初眼看着快到家了,再争下去也没意思。她今天又是威逼又是利诱,什么手段都用上了,没说服江漓就罢了,结果连一个司机都搞不定,相当挫败。
周清让把邵杏初送到楼下,自己慢慢走了回去,路上看见花店里的花正新鲜,就鬼使神差地买了一束,拿回去放到了车上。
江漓下班上车看到了花,就也坐到了后座。这一大束花搭配用心,种类多却不繁杂累赘,就用几张素净的纸包着,没有任何矫饰,看起来普普通通,也最纯粹。
“你买的?”
“看着好看,就买了。”
“买给我的?”
江漓不是没有收到过花,这次却特别雀跃,可能是周清让平时太木讷太不开窍,今天这束花满足了她的虚荣,让她有成就感。
“是。”
看江漓喜欢这束花,周清让也跟着勾起了嘴角。
江漓侧着倾下//身去,轻轻嗅了一下,清清浅浅的花香特别好闻。车顶的灯洒在她的侧脸,优越的轮廓和纤长睫毛被光线晕染得很温柔,质感像一幅油画。她看够了就把花放好,想换到他身边的副驾驶位去。
江漓开门走下车,抬眼就看到宋禹安正立在不远处。他给了江漓一个嘲讽的笑,像是告诉她刚刚的一切他都看到了。
宋禹安眼里布满猩红的血丝,下巴还有短短的胡茬,领带早不知扔到了哪里去,衬衫也没扣好,领口敞着,整个人都不修边幅。
“谈谈吧。”
他说。
他的嗓子被烟酒磨得粗砺,跟以前不一样了。江漓意识到这一点,心也惊了一下。她关上了车门,往前走了几步,“谈什么。”
“这婚我不想结了。”
刚才江漓还能勉强维持平和,听了这话只觉得没有跟他说下去的必要,扭头就走。
宋禹安太了解江漓,把她的心思摸的一清二楚。他知道江漓会走,伸手把她抱了回来,伏在她身上,低低地说:“老婆,我好想你。”
江漓厌恶地挣开他,“我不是你的老婆,你的老婆刚为你生了儿子,你要是真的有一点良知,就该陪在她身边。”
宋禹安松开手,渴求地凝视她,“阿漓,你看不出来吗?这是江玥在报复我们,她是故意的,她每一步都算好了,知道你什么时候出差,知道我那天会喝酒,她来之前连排//卵药……”
“宋禹安,“江漓打断他,“没有你配合,她哪里报复得了我啊。”
“所以呢,”宋禹安指着江漓的车,“你就找了这个玩意儿来气我是吧,你恨我就算了,有必要养个小白脸来作践你自己吗?你的名声不想要了是不是?”
“你还是想想你自己的名声吧。”江漓觉得他不可理喻,理了理头发,往回走。
宋禹安拦着她,“阿漓,我们就不能冷静下来好好谈谈?”
“谈?要谈也得有条件吧。你我一点共识都没有,谈什么?”江漓很冷静,说话一点余地都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