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
子琰拿过酒杯,一饮而尽。
子琰喝了少许,他将车子停在附近,打了车回去,艺涵则负责许浩的人身安全,他喝得实在太多,此番已经云里雾里,啥也拧不清了。
回到四季云顶,唐欣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衬衫衣裙,头发湿漉漉地走出来,子琰连忙拿过吹风机,帮我吹着头发。
唐欣立在原地,似是被宠溺的小公主!
吹完头发,子琰懒懒地躺在沙发上,而她依偎在他的怀里,看着彩色绘本。
“唐欣,我一直没问你,你究竟是遭遇了什么,性子偏执成这样?”
有些事情,本以为要一辈子烂在肚子里了,若是旁人不提,她也永远不提,可是,那些不好的记忆,似是人生的阴霾,会慢慢侵蚀人的内心,变得冷漠可怕。
她合上绘本,漫不经心地说着!
她远比同龄人更懂事,是因为她过早地体会到了世间人情冷暖,看得也比世人更通透。父亲很有绘画天赋,他的理想便是当一名职业画家,但是,画家是很边缘的职业,唐家世代经商,爷爷奶奶很不理解他的所谓的理想,觉得他不着边际,父亲在他们的反对下,依然选择坚持自己的理想,每天不停地画画,起初他过得贫困潦倒,连一日三餐都成问题,后来遇到了母亲,母亲很是欣赏他的才华,并不断地激励他,慢慢地,父亲的画越画越好,渐渐地被人赏识,有过了好几年,他成了小有名气的画家,变得富有起来。
唐家五个孩子,除了艺涵的父亲对他没有芥蒂外,其他几兄弟都不大看得起他,在他贫困潦倒的时候,也不曾伸出过援手,等他发达的时候,却又跑过来问他借钱做生意。
父亲是个老好人,他一直觉得大家都是一母同胞所生的弟兄,不应该产生矛盾,故此,借钱的时候可谓是相当爽快,父亲不缺那点钱,也没想着他们会还,毕竟他们的经济状况也不太好。
可是后来,小叔们的日子都便好了,生意也做起来了,手头上还算富有,这时父亲却病了,他得的是难治之症,一年来,光是治疗的费用,就花费了所有的积蓄,之后他病情加重,急需动手术,此时,母亲手头上所剩无几了,她跑去小叔家去借钱,可是小叔们不给,说是手头上紧张,可是转眼又听说,小叔们拿着手里的钱去投资了,他们手里有钱,可却宁愿拿着钱去投资,也不肯拿这些钱给父亲做手术,这就是所谓的亲情啊!
母亲实在没辙,她娘家条件本来就不好,可还凑齐了三万块,还差七万,便可以支付手术费了,当年小叔们生意,父亲借了他们八万块,他们一直没还,母亲又跑了一趟,她不是去借钱,而是要回原本属于自己的钱,但跑了一趟,仍旧是一场空。
什么血浓于水,什么一母同胞的兄弟,父亲重病,他们连看都未曾看过,直到父亲因为没有钱做手术,他只好回到了家里那一晚,父亲大吐血而亡,母亲抱着父亲冰冷的身子,哭得撕心裂肺,唐欣怔怔地望着那一幕,忽然感觉世界都崩塌了,他的父亲终究是离开了。
父亲的丧事,小叔们都没来,或许他们从心底上就瞧不来父亲,不就是个落魄的画家嘛,有什么值得难过的。
那是,唐欣便认识到,这就是所谓的亲情,人世间血浓于水的情感都这么淡漠,又何况是陌生人。
她觉得人世冷淡,便也用淡漠回应着这个世界,孤独地行走着。
子琰听完后,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她过早经历了人世的黑暗,便觉得世界都是昏暗的,渐渐地,人心也麻木了。
“欣欣,你若还觉得不够暖,我将我的温暖再分你一半!”
子琰在她的耳旁低沉,她只眼前都明媚了起来,雪白日就停了,月光皎洁,洒在明净地窗台上,岁月静好。
除夕夜,他们换上前些日子买的红色情侣装,子琰是红色的羽绒服,她的则是红色毛衣连衣裙,搭配马甲,两人开车去上海老家,喜庆洋洋的。
子琰家里热闹,沐泽跟他老婆孩子都在,一家人其乐融融地过了个新年,迎接新的时光。
余生,每一个日子,都会有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