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嗣也心头一松,他不好直接出面,夹在中间心里当真难受。
“你可知道今日我为何要叫你过来。”
老人的声音浑厚有力,带着隐隐的压迫感,“媳妇知道。”
她回答后,老太君才给了她进门后的第一个眼神。老太君将笔放下,朝着她走来,南枝自然的上前搀扶。
老太君没有拒绝已经让屋顶室内两个人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寻嗣觉得自己这番行为实在算不上是君子所为,现在看来老太君应该也不会太过分,作为一名仙界派往无望之界的往生官,寻嗣觉得自己还是离开比较好。
他动作极快,府中的护院就算察觉到了,等反应过来也找不到他的人影。
南枝扶着老太君坐在金丝木圈椅上。自己乖巧的站在一旁,垂头低眼,纵使老太君心里有火气,对着这样一个软软的看着像是一个特意来的受气包子,她也说不出什么重话来。
心里还是难受,自己的儿子被人欺负了,却还是心甘情愿的被欺负。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你不是读过几本书,怎么连这道理都不清楚?”
“三郎喜欢你,要娶你,我同意,就算你给他带不来助力,我也认了,他因为你不愿纳妾,我也认了。但是我放在心口疼爱的儿子不是让你来欺负的。你们若是有了疙瘩,自己在房中说好,要是愿意告诉我这老骨头也行!三郎到底是男子,你在外人面前要给他一分脸面!二郎,天生醇厚不愿争抢,但是大郎可不一样!三郎回来就算没有那一份心思,姜国就这么大,争权夺势想要分一杯羹,他们还不是得争?”
“德清给我说你是个清楚的,出嫁前安分了几天,刚成亲狐狸尾巴就藏不住了?”
老太君说的急切,南枝心里听着,见她辛苦又添了一杯茶水呈上。
她这副包子模样倒是把老太君给逗笑了。
南枝没有和女性长辈相处的经验,以为老太君是被自己给气笑了,以前阿爹就经常被她气笑。
“老太君,媳妇真的知道错了!”
她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的认真。
老太君识人多年也看得出什么真情假意,本以为她到底会有些不喜,毕竟才成亲婆母就插手夫妻俩的事,但是如果不插手,她又怕南枝是个心大的不知道在外面给男人面子有多重要。
寻嗣以后是要掌管大事的,要是落下一个畏妻的名声,落在那些人手里又是一个把柄。
老太君说完话,又把她留着用了晚饭,寻嗣忙完了事情,回了房才发现自己的娘子还没回来,吓得他以为南枝后来与老太君杠上了。
连衣服都没换就赶忙往康宁堂跑。
却不想刚出了自己的院子,便看见南枝领着云瓣回来。
她脸上带着浅笑,神色雍容,倒是比以往多了一份气度,老太君难不成还有什么魔法不成?
“夫君怎么在这里候着?外面风大还不赶紧随我回房。”
女子面上带着关切。眼中含着满满的心疼,寻嗣却只觉的背后发凉。
怎么回事?她这是被人夺舍了不成?
南枝把木在门前的寻嗣拉回房里,随后又摒退了丫鬟婆子。
关了门才算是透了口气。
“这是怎么了?”
寻嗣坐在她身边小心翼翼的说话。
“我以前做的不对,夫君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啊。”
她眨着眼睛一脸认真的模样。
寻嗣:???
有人换了他媳妇!
在寻嗣还在纠结南枝怎么突然转性的时候,却不知道南阿爹已经有些后悔贸然将闺女嫁人了。
滞空得知事情原委也不把人扔在地上了,还特意把床榻铺好将人安置上去,虽然还是没有给他喂解药。
他看了一眼穿上的软塌塌的男子,疑惑的问道:“他真的是祝家的那个小子?”
南阿爹哽了哽没有说话。
凭着一块玉佩当然不能确定,但是这小子背后的那个伤疤却是南枝小时候不小心打翻香炉烫伤的,玉佩可以抢夺,但是滞空已经鉴定那疤痕时日已久,不像是作假。
祝家当年被覆灭,怎么会留下这一个唯一的嫡子,竟然还成了拓跋齐云的儿子!
☆、猎户家的大龄闺女(十九)
滞空已经闻到了阴谋的味道,难不成拓跋齐云是个没种的,见人家儿子长得好,便起了去族留子之意。想法刚出来,他就给自己拍了自己一下,当然是轻轻的。